史莱克学院的气氛,比停尸房还要压抑,玉小刚彻底疯了。
他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裹着厚厚的被子,身体不停地颤抖,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时而惊恐地尖叫“不要过来!”,时而歇斯底里地咒骂“弗兰德,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有这样的弟子!”,时而却又对着空气露出痴傻的笑容,喃喃着“假的都是假的”。
弗兰德站在院长室的窗前,背影显得异常佝偻和疲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玉小刚,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陷掌心,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小刚…你放心!这个公道,我弗兰德一定替你讨回来!绝不会偏袒那个畜生!哪怕他是我一手带大的‖”
三天后,索托城,一家偏僻酒楼的小包间。
弗兰德阴沉着脸,坐在桌旁。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裹着宽大斗篷、帽檐压得极低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迅速关好门。他摘下帽子,露出马红俊那张满是惶恐和憔悴的胖脸。
“院…院长…”马红俊的声音带着哭腔,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弗兰德面前,“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大师!”
“砰!”弗兰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碟乱跳!他霍然起身,指着马红俊,气得浑身发抖:“畜生!你还知道对不起?!”
他一把揪住马红俊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眼中燃烧着怒火:“为什么现在才找我?!这三天你死哪里去了?!”
马红俊被勒得喘不过气,涕泪横流:“院长…我…我怕啊!我当时要是没跑,李老师、还有小三他们…肯定会撕碎我的!我…我想着等大家消消气,等您冷静一点再…”
“消气?冷静?”弗兰德一把将他掼在地上,怒极反笑,“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到底中了什么邪?!”
马红俊瘫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不知道…院长…我真的不知道!自从上次火彻底失控后…我就感觉…感觉不一样了,我控制不住,火它烧得我浑身剧痛!烧得我理智全无!”
他膝行几步,抱住弗兰德的腿,苦苦哀求:“院长,您是最了解邪火焚身痛苦的,您帮我说好话,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是这该死的邪火!它变异了!一定是变异了!”
弗兰德看着马红俊那扭曲痛苦、不似作伪的表情,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诉,揪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松开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凉涌上心头。邪火凤凰武魂的隐患,他比谁都清楚。难道…红俊的邪火真的发生了某种未知的、更可怕的异变?
“跟我回去。”弗兰德的声音疲惫而沉重,“现在,立刻跟我回学院!去向小刚跪下磕头认错!去向所有人认错!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治你这邪火的办法!”
“不!不行!院长,不能回去!”马红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开,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现在回去…就是送死啊!李老师不会放过我!唐三不会放过我!另外,唐吴也知道了。”“什么?!”弗兰德瞳孔一缩,“唐吴冕下知道了?还快到了?”
“千真万确!”马红俊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昨天在城里偷偷打听消息…听人说…看到唐吴在朝史莱克方向去…气势汹汹…院长!肯定小三联系他了,说了胖子就是我,现在回去,他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的,我不能回去,回去必死无疑啊!”他想起自己曾对昏迷的唐三动手,也在唐吴虚弱的时候动手,现在回去,,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弗兰德沉默了,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边是彻底崩溃、生不如死的兄弟玉小刚,以及即将到来的、怒火滔天的吴天斗罗;一边是眼前这个跪地哀求的养子,巨大的压力和两难的选择几乎要将他撕裂。
强行带马红俊回去?面对暴怒的唐吴和群情激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