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吃冰的、油腻，或者太甜的东西？”
落怀文一怔，想起晚饭时的藕夹、米糕，还有这些天路上买的饼干、小糖……
他抿着唇，声音有些低：“……吃过。”
医生点点头：“孩子才三岁，肠胃还没发育完全，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冰的、炸的、太甜的都不能多吃，肠胃一乱就容易发烧。应该是急性胃肠型发热，药吃了降下来就好，回去这几天以清淡饮食为主。”
落怀文听得头皮发麻，连连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他一边拿药一边低头看着阿景，她正靠在自己怀里睡得很香，呼吸平稳，手还揪着他衣服的一角不松。
医院的急诊大厅灯光泛白，空气中混着消毒水味，带着点潮意。
落怀文站在缴费窗口前，一只手稳稳抱着阿景，小姑娘靠在他肩头，睡得沉沉。小脸贴着退烧贴，眉眼依旧泛红，但呼吸平稳，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烫人了。
她睡得有些不安分，小手紧揪着他衬衫的一角，头时不时往他脖颈里蹭。落怀文垂眸看她，眼神温柔，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动作极慢，仿佛怕一用力就惊了她的梦。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落怀文？”
他微怔，转头看去，脚步微顿。
那人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穿着一件浅灰的风衣，长发披肩，身形纤瘦，眼底却有些青，像是刚从检查室出来的模样。
林絮。
他记得这个人，太清楚了。
曾经爱得轰轰烈烈的女人，后来也是她，在最关键的一场商业竞争里，站在了他对手身边，走得干净利落，连一句解释都没留。
那时他像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刹不住脚，也不知哪一刻撞碎了心。
此刻再见，她显然也愣住了。
她的目光先落在他脸上，然后，缓缓下移，停在他怀里那团柔软的小身影上。
阿景穿着毛绒睡衣，脸颊还贴着退烧贴，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额前有细汗，睫毛湿润微颤。
林絮的目光顿了一下。
更难让人忽略的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显然已经怀孕了——不重，可能才三个月左右，但动作之间能看出来她在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
四目相对，隔着光线与安静，仿佛有旧事慢慢浮上水面。
落怀文没有情绪波动，只是微微颔首，语气淡淡的：“好久不见。”
林絮没说话，像是被他怀里的孩子吸引住了视线。
空气有些凝固，两人之间的静默像一道看不见的玻璃墙，曾经共度的时光从它的背后浮出，却无法触碰。
落怀文低头看了眼阿景，见她仍在熟睡，眼神微动，往前走了一步，准备离开。
林絮却忽然出声：“等等。”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只是微微侧头。
林絮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情绪：“这个孩子……是谁？”
他沉默了两秒。
然后，他转回脸，眉眼平静，声音干净无波：“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