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带来的鸭和鹅不是他一家的,而是好几家凑的,大家要的票都不一样,顾希昭先给了钱,之后让他自己挑选大家需要的票。
没一会儿功夫,东西就换齐了,陆青川从王大队长家要了一根木头用来当扁担用,把鸡鸭鹅的笼子分两头挑着,顾希昭则提着装种子的布包,谢过王大队长和几位村民。
“陆同志,顾同志,有空常来串门!”王大队长站在院门口挥着手,嗓门洪亮。
经常有军属过来换物资,他们也是非常欢迎的。
“会的。”顾希昭笑着点头。
她既然来了西北,肯定不会白来一趟,她当然要做些事情,为自己留下些什么。
就算做不到名垂千史,她也要让大家知道她顾希昭,并且记住她顾希昭-不是依附谁的影子,而是凭自己的本事!
陆青川肩上的担子压得微弯,脚步却稳当,扁担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和笼子里的鸡鸭的“咯咯’“嘎嘎’声混在一起,倒有几分热闹。
顾希昭担心的跟在陆青川的身后,眉头微皱,“青川,要不然还是让我来挑吧!”
“没事,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感觉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归队了。”陆青川笑着说道。顾希昭见他确实面色如常,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便放下心来,“没想到你还会挑担子呢!”陆青川脚步稳当,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柔和,“别说挑担子,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以后你慢慢了解吧!”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院门边,李甜甜就那么站着,指甲深深嵌进土墙的泥缝里。
她看着顾希昭从容含笑的侧脸,看着陆青川下意识的往顾希昭那边偏了偏肩膀,分明挑着担子,却还想着护着身边人,那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温和。
一股酸意从心底直冲眼眶,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想不通,顾希昭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陆青川这样的对待?
明明是她先认识陆青川的。
“哼,不就是城里来的吗?”李甜甜咬着牙,低声嘀咕,“装什么清高,指不定过几天就受不了这苦,哭着喊着要回去了。”
路上,两个人已经走远了,顾希昭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正好与李甜甜的视线对上。李甜甜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缩回墙角,心跳得飞快,脸上却更烫了。
顾希昭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那淡然的态度,比任何指责都让她难堪!“怎么了?”陆青川注意到她回头,问道。
“没什么。”顾希昭收回目光,嘴角勾起抹浅淡的弧度,“就是在想,晚上给你炖什么汤喝。”“媳妇,你想喝什么汤,我们就炖什么汤。”
“嗯。”顾希昭点头,脚步轻快了些。
而墙角的李甜甜,攥着满手的泥土,望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刚到家属区,就遇到几个家属站在房屋边的阴影里,聊家常。
看到顾希昭和陆青川挑着鸡鸭鹅笼子回来,手里还提着鼓鼓囊囊的种子包,纷纷围了上来。“顾同志,你们这是换了多少东西回来?”一位军属眼睛瞪得圆圆的,“这鸡鸭鹅加起来快有十只了吧?打算在院里开个小养殖场啊?”
旁边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军属也凑了过来,看着笼子里扑腾的大白鹅,笑着说道,“这鹅看着真精神,就是叫声太大,怕是要吵着邻居喽!”
顾希昭明白,她这是在提醒自己,大白鹅吵到大家了,肯定会有人借题发挥的。
这年代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哪都有!
顾希昭笑着摇头解释道,“不是啊,我换这些家禽是给青川养身体的,他之前受伤又被人下毒,身体还没好利索,得补补气血,先养着看,要是有剩下的再慢慢繁殖,也不算违规。”
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