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动摇一个无法撼动的存在时,元宵快步走过来,捧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脸。她是天使,微微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甚至有些亲呢的吻。
顶流男的目光微滞,透着惊愕,玩味的笑僵在脸上。成柏杨看着自己空掉的臂弯,目光深潭般晦涩。
“等我,小狗。”
只有他。
另外两个人都在场,只有他得到了她的亲吻。那亲吻是最好的养分,滋生了他许多从跟在她身边后不敢去想的自私面。这是成功了吗?哪怕一点点,即使她先选择和成柏杨,但还是回头看了他。元宵揉了揉他长长了些的蓬松卷发,转身走向成柏杨。很快,主卧的门合上。
顶流男的舌尖顶腮,垂下眼。
遮住失落和不甘。
所以还是不一样。
主卧隔绝了另外两道视线。
静谧,奢华。
成柏杨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来,元宵目光扫过另外一个沙发,前天晚上,前男友才坐在上面撸过。她没做过去,径直走到成柏杨那个单人沙发边,坐在了宽大的扶手上:“什么事?”
她留给他一个背影,成柏杨看着她身上那件外套,“在我面前跑向他,给他一个吻,你还真让我伤心。”
元宵闻言,侧过半边脸,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目光清澈:“kane,你应该知道,你这些话在我面前的可信度很低。”她曾想过给他另外一个身份,但他自己选择不要。他缺席了她的成人礼。
这件事谁也没主动提过。
成柏杨喉结滚动:“你知道我那段时间陷在集团内斗里,我没有机会来到你身边。”
他的声音低下去:“我很后悔。”
元宵不以为意:“所以你没机会了。”
“但你还是我的哥哥,我不会弃你不顾。”成柏杨笑了声,重复道:“…你的哥哥。”咀嚼着几个字,竞然从里面品出苦杏果的味道,可惜一点回甘都没有。他很快收敛了神色,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丝绒礼盒,递过去:"Congratulations,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
元宵接过盒子,黑色的丝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颗未经打磨的原石。色泽漂亮,透着纯净得甚至带着梦幻光晕的粉光,温润内敛,握住它,像握住一道霞光在手里。
成柏杨说:“在南非矿场偶然得到的,赶在它进入集团公库前,我将它买了下来。送给你的庆祝礼物,庆祝Eclat即将开启的闪耀征程。”比起送她一枚戒指、一条项链或者别的,元宵确实更喜欢这样未经打磨的石头,她喜欢各种各样的漂亮宝石,她会亲手赋予他们灵魂。成柏杨很了解她。
元宵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托你的福,能见到你母亲,否则Eclat的供应链会是我的隐患。”
始终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成柏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什么也没帮到你,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想到办法见到她。你从来不会让隐患停留太久。”他看着她柔软湿润的长发,起身,取来吹风机,动作很自然地替她吹起来。元宵已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享受他的服务。她身上的那件外套存在感太强,成柏杨很难不去看:“几年前你因为察觉到他是个隐患来询问我怎么分手,如今让他留在身边,不担心这个隐患了吗?”元宵把玩那颗石头的手一顿,“担心啊,所以我没有戳破你的身份。”成柏杨不动声色道:“隐患,还是要尽快处理掉,放在身边,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可我说过了,Kane,我总在对他心软。”“就像刚刚那样?”
元宵点头:“就像刚刚那样。”
“为什么?”
他问。
为什么?
元宵回忆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漂亮、冷淡、疏离,安静地跟在不会唐突冒犯的距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