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
舌根吮得发麻,元宵反客为主,用牙齿轻轻咬住那枚舌钉,听见他闷哼一声,手掌扣住她的腰,把她压得更紧更近。
“宵宵?”
梁恒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
路今夜低沉的喘息性感得像海妖,吻技好得元宵差点被迷得昏了头,迫不及待和他真刀真枪发生点什么。
理智回笼,她抵着他的肩膀,想撤出,却被他按回怀里。
路今夜听见了,路今夜故意的。
帘子外,梁恒的手已经搭上了布帘边缘。
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了他的下唇一口,他吃痛依旧不退开,元宵扬手就是一巴掌。
指甲在他冷白的脸上刮出一道红痕,被打的半边脸浮起红印。
元宵扬声朝外道:“在换衣服,你等等。”
那只手在最后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梁恒听见里面的动静迟疑了下,但很乖地说好,然后走到远处等候的沙发区坐下来。
路今夜头偏了过去,舌尖顶了下口腔内壁,咽下一口血沫。似乎不可置信,火冒到一半又被浇熄,再看向她时桃花眼里情绪深深,像只受伤的小兽,有种被蹂躏的美。
“你为了他,打我?”
“……”
“你为了他打我。”
这次不是问句了。
这种看负心汉的眼神,元宵有点招架不住,她不怕对方来硬的,就怕这种,但还没说话,路今夜沙哑着声音道:“……打得好。”
他吸了口气,指腹抹去她唇上舌吻溢出的水光,扶着元宵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帮她拉开拉链。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感消失,元宵沉默着。
“一巴掌够解气吗?不够的话,再打一巴掌。”
“……”元宵说:“我推过你,是你自己不放手的。”
“梁恒没来之前,你不也亲得挺投入?他一来,你就要我放手,”他冷笑:“怎么,怕他看见?”
怎么什么都扯到梁恒那里,元宵再次沉默。
路今夜自嘲似的扯了扯唇角:“行。”
“你先走,”他退到角落处的沙发上坐下,拉起外套的帽子挡住大半张脸,他往后一靠闭上眼,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换你的,我不看。”
上一秒还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这一秒气氛如坠冰窖。
元宵利落地拿起衣服穿好。她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男人的悲伤难过、任何情绪她根本毫不在意,哭得漂亮的除外,能得到她额外的注目礼。
她系好热裤的扣子,离开前抬眸瞥见了沙发里格外安静的身影,没来由地想起来了分手那天他红着眼站在暴雨里的模样。
他好像也没错。
忽觉一阵索然无味。
彻底走出去前,元宵朝他平静开口。
“路今夜,我睡眠质量挺好的,从不做梦。”
等人走了,听见帘子挡下的响动,路今夜才悠悠睁开眼。
门外梁恒还在和她道歉,她漫不经心地说:“没事,走吧。”
“不再看看吗?”
“没兴趣了。”
声音渐远。
路今夜仰头看着天花板,外套口袋里的手摩挲着打火机边缘,明明他才是被丢弃的那个,她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
脸颊上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
打得好。
最好一巴掌能把他打醒,再也不做和她有关的梦。
-
完成任务回到小屋时,庭院已经被布置成了即刻能开派对的热闹模样,元宵和梁恒告别,径直回房间洗了个澡。
浴室水汽蒸腾,镜子上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流水顺着身体曲线蜿蜒而下,划过修长的双腿流入地板,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元宵轻喘一声,接通。
是将她坑上这档节目的好友兼她的杂志社合伙人,南城富N代姜蔚姜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