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弟弟他这么不争气。”
康熙道：“你放心，这点儿事朕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只不过有你这话，朕也有了决断。为了佟府好，隆科多是得重罚，舅舅也得长个记性。”“万岁爷可千万别留情，如今杀鸡儆猴，将来底下人瞧见了，有个样板在，就算想打些歪主意，也得小心着些。”佟清容毫不留情地说道。
如果佟府有聪明人，佟清容绝不会表示抗拒的这么厉害，甚至提早布局切割，但仅仅从她跟佟夫人的接触，还有佟家那边的回应，佟清容已经看出，佟家估计是富贵久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万岁爷舅舅又怎样，历朝历代，皇帝拿自己兄弟开刀的都不算少数，何况一个舅舅。
康熙是人情味很重，念旧情，可不代表人家没有底线，好糊弄。“朕知道了，只是怕要为难了你。”
康熙亲昵地说道。
佟清容笑道：“臣妾有您这话，便是天大的为难也不觉得难，万岁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
没有一个男人听见女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会不感动，康熙也不例外。他回了乾清宫，宣了富宁安、佟国维跟隆科多父子进宫。富宁安心里有些忐忑。
他是满御史不假，万岁爷优待也不假，但万一万岁爷真要包庇佟国维父子，今天的事就很棘手了。
“奴才佟国维/隆科多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佟国维父子单膝跪下行礼。
康熙坐在养心殿西暖阁南炕上，盘腿，手拿着朱笔批着奏折，不叫起，也不出声。
佟国维父子跟富宁安三人只得老实跪着。
殿内金砖铺地，即便铺了绒毯，摆了炭盆，也带着一股子寒气。佟国维宦海浮沉多年不假，可依仗着万岁爷是自己外甥，加上有个皇贵妃女儿，几十年来从没碰过壁，说是顺风顺水一点儿不夸张。可以说，佟国维甚至佟府上下不少人的命都是上等的好命，可人就是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已经几代富贵了还不知足，还想惦记更多，甚至还贪图小利。
五千两对旁人来说是一笔大数目，甚至就连京官也少有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
但对隆科多来说，只要他不作死，康熙能亏待他，将来不都得指给有油水的好差事给他，再不济，佟家的家产里将来也有他的一份，那也不少。但隆科多还是贪。
西暖阁里寂静无声，偶尔能听见铜盆里炭火爆开的噼啪声，以及若有似无笔尖在纸面上勾画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屋里自鸣钟咚地一声响。
康熙这才仿佛刚知道他们来了，看向他们，淡淡叫了一声起来吧。“谢万岁爷。“跪了小半个时辰，三人这会子都老实了不少。佟国维起身的时候，身体趣趄了下，显然有些支持不住。康熙吩咐梁九功搬来一张绣墩给他坐下。
佟国维低着头，愧道：“奴才不敢坐，奴才哪里.……”“坐吧，佟大人，你年岁已高，就别撑着了。”康熙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疾不徐地说道。佟国维额头沁出冷汗，答应一声是。
他在绣墩上坐下，心里却哇凉哇凉的。
康熙看向富宁安，“富大人，隆科多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富宁安忙道：“奴才下了早朝后，就跟顺天府尹的人一并去抓拿跟隆科多赌博的人，都捉拿归案，来之前已经有两人给了口供，证据确凿，的确无误。”他从袖子里取出口供来。
梁九功接过，呈递给康熙，康熙匆匆看了一眼，眼神扫过底下站着垂手的隆科多，“隆科多，你怎么说？”
隆科多立刻跪下，“万岁爷，奴才不敢狡辩，赌的事的确有，但奴才只是偶一为之，这钱到现在都还没还上，奴才阿玛已经为这事打过奴才，但贿赂的事，却是千万没有的，奴才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隆科多，给你贿赂的人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想狡辩不成？”富宁安看向隆科多，声音带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