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吧？”老太监讥笑道：“能说什么，一家子命都捏在您手上，死的时候还问她爹娘好不好呢。”
赫贵人觉得这死太监像是在讥讽自己，她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可又不愿意跟慎刑司出来，满手都是人命的太监多说话，便用眼神示意小意子赶紧把银子给了老太监。
老太监掂量了下分量，这才道：“够数了，赫贵人下次要是再有这等买卖，不妨直接找奴才。”
赫贵人脸色一黑，这死太监真是会说话。
她带着小意子快步离开，那老太监过了一会儿见四周无人，这才也跟着悄悄离开。
回了启祥宫，赫贵人立刻叫小意子去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来，又要洗手，若不是怕夜里头动静大，还想叫人给她烧热水泡脚。她压根没留意到徐常在跟她的宫女紧随其后，跟着悄悄回来了。徐常在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连屋里也不点灯。她脱了披风，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宫女花溪，“你抖什么？”花溪脸色煞白，“常在，奴奴婢怕。”
她几乎支撑不住，快要倒在地上。
徐常在也怕，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她素来眠浅，赫贵人那边刚打开宫门要出去的时候，徐常在就隐约听见动静，起来查看了下，认出是赫贵人的时候，她心里突地跳了下，以为赫贵人是要出去密会什么人，比如说什么野男人。
谁知道，却撞上这种事。
虽然离得远，那夜里寂静的时候，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都格外清晰，何况那几人的说话声呢。
“你怕什么！”
徐常在拉起花溪，两人的手都一般的冷，难以察觉到底是谁更害怕，“你记住，今晚上咱们俩都没出去，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花溪眼里含着泪水，浑身直哆嗦，“可要是被赫贵人知道了一”“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说！"徐常在咬牙道，“要是说出来，我还好，你想想你自己，想想你全家。”
花溪连忙点头。
双福没了的事，宫里头只有康熙跟孝庄、佟清容几人知道，年关脚下，出人命总是晦气的。
孝庄问道：“人怎么没了，慎刑司那边怎么看的？”佟清容握着汤勺，跟前一碗莲蓉汤圆，却没什么胃口：“说是夜里突然说渴了，要喝水，那边的人也不敢把人渴死，便把她嘴里堵着的东西拿了出来，论知道就一个错眼，就咬舌自尽了。”
孝庄拧着眉头，这种事的确没办法，人要想活，不容易，可要想死，就太容易了。
双福又是上面盯着说不能死的，可不就得给吃给喝。“你说这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孝庄拨弄着碗里的汤圆，也没了吃的心思，这一整年下来，宫里头出了多少事。
佟清容道：“臣妾不敢猜，也猜不出来，只是能把手伸得这么深的，宫里头没多少人。不过，臣妾不解的是，郭贵人的身份，她就算平安生下皇子，又能碍着什么人？”
的确。
要是宫里头现在没皇子，那郭贵人这胎才贵重。可宫里头如今十个阿哥，太子、大阿哥都到了能成家的年纪了，算计郭贵人这胎，很没必要。
风险高，回报少，除了疯子，一般没人这么干。佟清容的脑子里一刹那闪过赫贵人的身影，但她下意识的认为不太可能。毕竟这两人的矛盾，不过就是之前吵过一次架罢了，在那之后，可没多少交集。
她更倾向于这事是有人要陷害宜妃，郭贵人只是个添头，正好赶上了。佟清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自尊心强烈到，被得罪一次就记恨在心，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件事先瞒着，别叫宜妃她们知道，省得又出事端。”孝庄拍了板，说道。
佟清容道：“万岁爷跟臣妾也是这个意思。万岁爷已经叫人去搜寻双福家人的下落，要是能找到人，这就简单得多。”孝庄嗯了一声。
两人都心知肚明，双福家人只怕早已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