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嚎的光景,悄悄在卢瑶耳边说了几句,让她从后舍出去了。
与此同时,她将贺星汉护在身后,走上前去,虽说面上仍旧撑着微笑,却态度强硬:“这位郎君,你的阿兄已经如此了,你一不急着找医工,二不施救,反倒是不断说是我们的饮子有问题。”
“若是验了是我们的饮子有问题,要赔钱或是要如何,我绝无二话。”
谁知那人竟然捶地哭嚎了起来:“我们穷人苦啊,没有那个钱去看大夫!你这女郎好生无理,分明是你们店里的吃食有毒,却还在这里说我的不是!”
他哭得凄惨,再把帽子给贺星若一扣,倒是勾起了周遭不少人的同情心,当真是要满座重闻皆掩泣了。
只是听到这话,贺星若却更加确定这是来去碰瓷的了,毕竟这是个富足盛世,长安的诸多寺庙都有悲田养病坊,专门收留无钱看病的穷人。
而贺星若原先带笑的面容却忽然一变,声音中也带着冷意:“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能立刻治好你阿兄这病。”
说罢,她一个眼神示意,贺星汉冲上去抓住那男子,而贺星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发髻上的木簪子,眼神凌厉,作势就要朝着那蓝衫男子的脖颈狠扎下去。
她这一举动,吓得周遭围观的客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啊——”原本还在口吐白沫,看着已经要奄奄一息的蓝衫男子却忽然跳了起来,挣开贺星汉,捂着脖子躲开,一下子就离贺星若三尺远,瞪着她,吼叫道,“你难道要杀人不成!”
贺星若原也没想着真的扎下去,只是恐吓那人罢了,此时见状,也不由笑了起来,对蓝衫男子道,“我是真的要给你治病啊,你脖子上可还有个风池穴呢,一扎可通五官七窍。现在看来,你是不需要治了。”
说罢,她又对大家道:“你们瞧瞧,方才又是肚子疼又是吐白沫的,如今却精神头十足。”
围观群众这都了然,原来是故意装病,要来碰瓷骗钱,坑害贺家奶茶店的。
那蓝衫男子知晓已经骗不过去了,遂拉着绿衫男子就要跑,谁知贺星汉冲上去,一把拦住了他二人:“休想就此了事!”
“请大家帮忙拦住他们!”贺星若也朝着大门的众人喊道。
而赵四郎则是第一个见义勇为冲上来,抓住那绿衫男子,让他逃跑不得。这一下子,群众们个个都觉得自己是维护正义之人,纷纷将两个人拦住。
两个人对上一群人,自然是没有胜算的,贺星若又赶紧去一旁取了绑货的麻绳,和贺星汉一起将两个人捆住,让他们跑不得。
就在此时,却听见了卢瑶的声音,只听她一边说着“让一让,”一边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来,走进店内。
见贺星若已经制服了那二人,卢瑶一喜,立刻扬声道:“姊姊,我将医工给你带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慈眉善目,白衣布衫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为贺先治病的医工。因着卢瑶为贺星若着急,就先将医工带来了,王氏和贺先纵使着急,但碍着贺先的腿,也只得在后面慢慢走着。
贺星若点了点头,上前笑着对那医工道:“刘医工,您是杏林高手,咱们这立政坊内的人都识得您。今日将您请来,是有人自称我家中的饮子有问题,喝了就会生病,还请您给看看。”
她点明刘医工的身份,自然也让刘医工的话能更可信。
刘医工自然明白了是什么事情,贺星若先引着刘医工去了蓝衫男子身旁,不顾那男子死死瞪着她,只对刘医工道:“此人吃了仙草冻后,就立时在地上打滚说肚子疼,还吐白沫,请您瞧瞧究竟有没有病症?”
刘医工明了地点了点头,贺星汉立刻抓住了那男子的手腕,而刘医工也摸了摸脉。片刻后,就对贺星若道:“此人脉象有力,身子康健,并无任何病症,不至腹痛,更不至口吐白沫。”
听到刘医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