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能怎么办?”
“还没想到……”
众人聊着,温亦汀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心中的少年,热爱音乐的少年,也会这样举步维艰。
打心里,她有些心疼。
闲谈的话题总是过得很快,没一会儿,时闵就拿起一杯酒,递到温亦汀面前,“一丁,以后多聚啊。你说说你,高中毕业出国不让我们知道,也不让我们送,就这么悄悄地跑来巴黎了。”
包厢灯光明亮暖黄,照得酒杯里的液体流转出鲜艳的色彩,照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握着酒杯,指尖泛白,“出国比较匆忙,都没来得及。”
“那出国了这么几年也不跟我们联系。”
出国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忧愁与悲伤远远大过维持联系,她也不愿将自己不堪的一面示人。
除了林君如和家里几人,她和国内的人联系很少,加上后来质数乐队一步一步走得更高更远,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差距,也没再能找到契机去联系。
久而久之,她就只和林君如联系。
“阿淮就比我们幸运,他后来跟我们说那天晚上还看到你了,我们都没有。”时闵瞥了一眼慢悠悠喝水的程信淮,收回视线后自然地与温亦汀碰杯。
“你那天晚上去找阿淮了?”林君如瞪大眼睛凑在温亦汀身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据她所知,她那天是去给人告白的……
温亦汀惊恐,连忙否认,“只是在学校里碰到了他。”
“然后你就跟阿淮告了别,我们都没看到你!”有人哀嚎。
为什么和他告了别,温亦汀自己曾经也想了很久。
大概是阴差阳错,也大概是和那时候的自己道别,宣告青春暗恋的曲终。
“谁让你们走那么快,晚走一会儿就能见到了。我运气好,碰到她了。”程信淮出声,说明了那天的大致情况。
温亦汀看了看他的散漫的笑脸,脑海里却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自己,与现在不同,一个喜,一个悲,反差强烈。
她只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中格外酸涩。
他只知道,那天碰巧在他们经常练习的音乐教室楼下碰到她,却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在那里。
在很多个瞬间,她都有过懊悔,怅惘。
但在这个时刻,她又矛盾地觉得也挺好,至少,他什么都不知道。
吃过饭,程信淮和队友在商量着公司的事,林君如听不进去,拉着温亦汀往阳台去。
夜空明朗,衬得巴黎的夜景格外明丽和谐。两人窝在阳台外悠哉悠哉,欣赏夜空的繁星。
“回国怎么打算的?”林君如不知何时拿了瓶酒,给两人倒了半杯。
“先回去找个住的地方吧。”
“不和你妈一起住吗?”
“算了,住她那不方便。”
“那你要不就住我闲置的那套中心公寓,环境和安保都挺好的,交通也还行。”
林君如高低也算个大小姐,家里开了个公司,在她毕业后,她爸就给她送了套房,工作后,方便她通勤,又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所以她也算是个小富婆。
温亦汀是个怕麻烦的人,问了具体位置,周边情况,觉得各方面都在接受范围内,思索片刻,“那行,以后你就是我房东了。”
林君如睨她,“给你白嫖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一码归一码,要是我穷得交不上房租,你宽限我点时间就行了。”
“犟骨头……”林君如笑骂她,深知她在某些方面的倔脾气,不再推脱。
“……”
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消息提示,温亦汀打开一看,微信的新朋友上显出红点,点开一看,附上了一条消息:怎么把我删了?why?
温亦汀退出,没再管。
“又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