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就说我要那天走的。”
范心萍轻哼了一声,不往下说了。
池冬槐听到电话那头有爸爸的声音,比较少见的,他说。“槐槐啊?我跟她说。”
“你跟你闺女说去,现在孩子大了,我是管不着了,前十八年都是我管,你一会儿又说我没管好,那你自己管哈。”嘈杂交谈了几声,寇窣作响后,池文行接过电话。“喂?槐槐啊。”
“爸爸。”
“好了,我也不唠叨你,你平时听你妈叨念已经够多了,我就来跟你说说,注意安全,有事跟家里打电话。”
“好。”
“你妈妈性格是比较急躁,管你是也比较严格,但你是知道的,她绝对是很爱你的,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嗯。”
“我们做父母的,的确很难做到万全,我们尽量互相理解,相互改正,这次的事情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过去了就不提了。”不知为何,池冬槐忽然有些鼻酸。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生在那种很古板严格的家庭,父亲不常参与家庭教育,总是妈妈在对她严格管教。
池冬槐从小就是被管得最多的那个。
在比任何人都严苛的环境下长大。
她总是渴望一些不同,却始终没有迈出脚步,她走之前其实想好了,如果这次爸爸妈妈很生气,就算他们要来京北逮她,她也不要屈服了。薄言订好的这张机票。
只是一个推手。
或许她自己早就想这么做了,她这次只是顺水推舟。这次她登机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其实就是把机票的钱还给了薄言,她想,不需要任何人承担后果。
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
薄言也不讲究,她转账过去,他就收了。
池冬槐是做好了自己要对抗过往一切的打算的,她带上最硬的躯壳,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利刃。
而是羽毛的轻触。
这一点点轻柔,就足够让人缴械投降了。
挂断电话以后,池冬槐越想越鼻酸,自己又在外面晃悠了会儿,走到湖边的时候,她听到那边有些人声。
本来想转身就走,却觉那道声音有些熟悉。“哎呀妈妈,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知道吗?宗遂谈恋爱以后完全变了个人,他现在都对我保持距离了。”
这事虽跟她有关,但池冬槐没有继续听的打算。偷听总有种做贼的感觉。
但她在离开的时候,苏渺的声音也跟着过来了。“我本来就没有干涉他谈恋爱的事情!但他这样做让我很不爽啊,他到底搞没搞懂情况?对象是会换的,但发小只有我这一个。”“他这样真的别逼我骂他白眼狼!”
“从小就是我们照顾他啊,他爸妈本来就不喜欢他,再听话也不喜欢,还不是就喜欢弟弟。”
“他从小在我家蹭了那么多饭,你们也没少对他好,现在是怎么的,谈恋爱就要跟我划清界限啊?真的越来越过分了!你们是没看到他那个态度…绝了。池冬槐不想听更多,又加快了些脚步,埋着头小跑起来。她觉得好复杂。
宗遂从未跟他说过他家里的事情,池冬槐通常也不爱主动问这些,今天不小心窃听到这个墙角,倒是让人心乱…
思绪间,她"嘭"地一头撞上了一堵墙。
池冬槐捂着额头吸气,微微眯着眼,看前方的人转过身来,他脾睨着她。薄言看了眼她身后,问:“后面有鬼追你啊?”池冬槐”
可以这么说吧。
但她还没说话,薄言就看到她还有些发红的眼眶了,他啧了一声,微微弯腰。
“不是,又怎么了?出去一下又哭了。“真是个小哭包。池冬槐完全是因为刚才跟爸妈通话染的情绪,她这事没办法解释,别开头。“反正跟你没关系。"她说着,要从薄言身边绕过去。反正他也不爱看她哭,大家就避让原则,眼不见心不烦吧!池冬槐刚走,苏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