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后做一个富贵闲人就再好不过。然后将这五峰旗、东海国的大部分产业交给我的义兄毛海峰,由他负责统管,继承父亲的意志,护国捍边。
那时义兄便已经是黑、赤、白、黄、青五旗中唯一的一位大统领,而我始终都是白丁一个,就是父亲一番苦心的明证。
可惜,可惜.”
王澄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言,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不住摇头叹息。
下首位置,毛海峰心脏猛然一跳,当场呆坐在原地,口中喃喃:
“没出息的孩子承欢膝下,有出息的孩子报效家国?
王澄没出息?我有出息?
这份基业里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本来就是..留给我的???”
毛海峰脑子里过往的一幕一幕像走马灯一样飞速闪过。
从当初义弟生下来就确定的骨重、学业安排、义父的态度...一切似乎都能印证这一安排确实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只是自己一直以己度人,无论义父给自己再多,都觉得他一碗水端不平,是阻挡了自己进步的绊脚石。再也等不及,就趁着朝廷招安之时狠狠捅了他一刀。
有那么一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貌似有点该死了。
“只要他们父子成功上岸受招安,和全体蛋民一起洗白了身份,这份基业早晚是我的,那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完成“海纳百川’科仪,顺利晋升上三品了?
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啊???”
心情剧烈起伏之时,还没有发现一片饱含敌意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别人又何尝不是?
人心哪有满足的时候?
都知道王澄骨重太轻,很有可能担不起东海国的祖业,自然都怀着一份野望。
没人规定二代靖海王就必须姓王或者曾经姓王,他们手里有船有炮就有机会。
王锂之所以能崛起,还不是因为当初以管哨之位,继承了【双屿船王】许栋四兄弟的家底?这一刻,王澄明明什么都没说,没有许诺,却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徐惟学和彭老生对视一眼,一触即分,已经确定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
“无论到时候是接受招安做个镇海将军、蹈海将军,还是做个逍遥王爷,拿下毛海峰这个大敌都势在必行。
有没有东海国这份基业,谈判的筹码都完全不同。’
“他们这父子兄弟感情这么深厚,想要架空王澄,就要先搞掉毛海峰。’
某人一下子就被架到了火上。
只有王澄看到自己只是作势丢出王位,还没有真丢,就引得各大山头剑拔弩张,心中感叹万千:“虽然老父亲死于宗室、士绅、清流的一系列阴谋。
但如果一开始没有称王,社稷主或许未必会默许代表士绅利益的清流和王本固他们动手。
即使到现在,朝廷依旧不放心,照样对着五峰旗穷追猛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果然还是有现实道理的。”
宴会结束,毛海峰依旧有些恍惚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的那位新婚妻子只觉得今日的丈夫十分奇怪,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早说呢?”“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不知道念叨了多久,最后野心轻易压过了愧疚,并且理所当然把责任甩到了别人头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义父啊义父,要怪就怪你没有早点把家业给我,助我突破上三品。
澄弟,若你有妻儿,我定帮你抚养,可惜你一个没有。
王家的香火算是就此断了,而我的家族才刚刚开始!”
将玄武门牌匾供上法坛,一把抱起美艳的娇妻大步走进卧房。
“啊!”
同一时间。
行宫另外一角,种着几棵大梨树,洁白梨花已经盛开的梨棠殿中。
这里是王澄在行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