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平静。他迎着千道流锐利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答道:
“供奉大人息怒。阁主大人此番所为,具体缘由,涉及我天武阁核心机密,请恕晚辈不便详述。但晚辈可以保证,待一切尘埃落定,大人您自然会明白阁主大人所行之事的意义。
并且,我天武阁的追求与道路,绝不会与武魂殿的核心利益产生「直接’冲突。”
他微微侧身,目光也投向那片阴沉恐怖、覆盖千里的空域,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解释道:
“至于这片空域……说来惭愧,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家师此刻正在与一位……极为特殊的存在切磋较量。这片空域,便是她们二人力量碰撞、领域相互倾轧扩张后……自然形成的“副产品’。
绝非有意阻拦二位供奉大人,更非示威之举,纯粹是……控制不住力道了。”
“果然是领域……而且,是相互碰撞、扩张到如此规模…”
千道流低声喃喃,心中的推测被证实,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活了百余年,自认早已站在了魂师界的金字塔尖,俯瞰众生。
前一百多年,他以为世间顶尖强者的道路,无非是唐晨那般,将自身武魂特性挖掘到极致,辅以惊天动地的自创魂技,走的是“极于一点,破灭万法”的刚猛路子;
或是像他自己和波塞西,借助武魂殿圣山或海神岛的特殊环境,引动磅礴的信仰或天地之力,走的是“借势天地,威压世间一切敌”的宏大路线。
后来,程煜横空出世,如彗星般崛起。
最初在吴天宗,真正与他产生冲突的并非程煜本人,而是其妻穆妃璃。
但仅仅是那次接触,以及后续关于程煜的情报,就足以让千道流感到震惊。
再后来,便是六年前武魂城前那场败绩,败在三兄弟的武魂融合技之下。
虽然败了,但千道流心中尚能接受,毕竟那是集合三人之力、堪称神技的手段。
直到此刻!
直到此刻,看着眼前这片覆盖千里、如同天灾般的恐怖空域!
直到此刻,感受到萧炽身上那深不可测、足以与自己比肩的极限斗罗气息!
直到此刻,亲耳听到萧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只是他师父与另一位存在“切磋”产生的“意外”!千道流那固守了百余年的世界观、力量观,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濒临崩塌的边缘!
人间……竟有如此强者?!
这已不是简单的力量强弱问题,而是彻底颠覆了他对“魂师”这个身份所能达到高度的认知极限!领域覆盖千里?那是什么概念?那是传说中神明才配拥有的权柄!
是足以改天换地、塑造一方世界规则的伟力!
而这样的力量,竟源自人间两位正在“切磋”的魂师?!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惊、茫然、苦涩甚至……一丝恐惧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位曾经脾睨天下的武魂殿大供奉。
“所以,”
沉默许久的千道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苍老。
“你此来,是为了劝说老夫离开?”
“当然不是,”
萧炽立刻摇头,语气诚恳。
“我家阁主此刻正全力护持门下弟子,暂时无暇分身。特派晚辈前来,正是为了与二位供奉大人结伴同行。
前方情势复杂,能量激荡,恐有变数,阁主担心武魂殿的朋友们贸然深入,恐会遭遇一些不必要的损伤或意外,故而命晚辈前来引路、照应一二。”
千道流闻言,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缓缓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但他悬停在空中的身影,却依然纹丝未动,显然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
一旁的金鳄斗罗悄摸摸地观察了大供奉片刻,见他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