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方青禹依旧随意地坐在那张柔软的真皮沙发里。
覆盖着星辰之眸平静地注视着主位上那位红袍老者。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屏幕墙上。
地下空间那片粘稠得令人窒息的血色汪洋中。
“方青禹”的身影依旧凝固着。
而真正的方青禹。
却好整以暇地坐在他们面前。
陈元山布满皱纹的老脸,在方青禹话音落下的瞬间,极其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脸上的温和谦恭,如同劣质的油彩般簌簌剥落。
露出了底下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阴鸷底色。
不过。
这僵硬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如同川剧的变脸,那抹僵硬迅速被笑容取代。
他甚至还微微侧过头,目光饶有兴致地再次投向那块显示着血色空间的巨大屏幕。
“呵呵”
陈元山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方青禹身上,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方青禹的身影,带着一丝好奇。
“方队长真是. ..每每都能让老朽惊喜。”
“老朽倒是好奇了,既然您能看穿我这把老骨头的拙劣表演,那屏幕里的那位方队长,又是谁呢?”他没有追问方青禹如何识破假死。
也没有理会身后那些权贵面如死灰的绝望。
他的全部兴趣,似乎都落在了那个被困在血色里的“方青禹”身上。
方青禹没有回答。
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微微耸了耸肩,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值一提。
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动作舒展而从容。
甚至还抬手掸了掸灰色作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等你死了。”
方青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陈元山脸上,“自然就知道了。”
说罢,向前踏出一步。
一股无形的气场悄然弥散开来。
“我这边时间还挺急的。”方青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道老团长您是打算自己再死一次呢,还是想.让我来送您上路呢?”
从闫琳研究出这天罚会信仰的那人是赶尸匠之后。
方青禹就将目标锁定在了陈元山身上,
毕竟类似于这种假死的把戏,方青禹已经被贺曼荷锻炼出来了。
所以在这里,看到陈元山,方青禹没有半点意外。
反而忍不住想吐槽。
这些人,总是喜欢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陈元山听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看来方队长是真的很急啊。”
他缓缓从那张象征着主位的奢华沙发上站起身,猩红的袍角垂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也罢”
话音未落。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骤然从他佝偻的躯体内爆发开来。
轰
如同无形的海啸席卷整个空间!
昂贵的实木茶几,摆放着名酒的水晶酒柜,墙上价值连城的油画.
待客室内所有奢华的陈设,在接触到这股气息的瞬间,轰然爆裂。
“那就让老夫..亲自送方队长一程吧!”
陈元山的声音在风暴中心响起。
身上的红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浑浊的眼眸深处,燃烧起两点猩红如血的光芒。
就在这爆发中,那十位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权贵仿佛看到了唯一的生机。
有人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向门口。
有人则试图缩进墙角,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
然而
“诸位,既然你们在联邦的老巢已经被方队长一锅端了。”
陈元山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无处可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