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之城的市中心。
从来都是喧嚣与奢靡的代名词。
霓虹的洪流永不疲倦地冲刷着城市,将天空映照成一片迷离的光海。
欲望在这里被无限放大。
金钱与力量的气息浓稠得几乎能滴落下来。
在这片光怪陆离的核心地带。
矗立着夜穹之冠。
不义之城公认最奢华的酒店。
此刻,在夜穹之冠顶层,一间名为云巅的私人包厢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繁华截然相反。厚重的隔音材料将一切市声隔绝在外。
包厢内只剩下中央水晶吊灯洒下的冷白光芒,以及压抑。
巨大的环形酒桌旁。
沉默地坐着七个人。
四男三女。
凌霄会的老者,须发皆白,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唐装。
此刻正双手交叉放在光滑的桌面上,浑浊的眼珠低垂,盯着桌面上繁复的木质纹理。
指间夹着的雪茄烟灰已经积了长长一截,摇摇欲坠。
他左手边,是血蔷薇的代表。
一位美艳得近乎妖异的女人。
穿着猩红色的紧身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涂着同色蔻丹的纤长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面前的高脚杯。
再过去,是狱火教团的代表。
一个身形异常魁梧的光头壮汉,穿着无袖的黑色皮背心,裸露的虬结肌肉上布满狰狞的暗红色刺青,如同流淌的岩浆。
他对面,千机楼的代表则显得斯文许多。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像是一位学者。
另外三人,分别来自无面兄弟会,听潮阁和悬空寺。
众人神情各异,或烦躁地抽着烟,或盯着酒杯发呆,或干脆闭目养神。
但无一例外,眉宇间都凝结着化不开的凝重。
沉默。
只剩下雪茄燃烧的细微嘶嘶声。
良久。
“呼”
凌霄会的老者终于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浓重烟草味的浊气。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别都当哑巴了,各位。”
老者的声音沙哑干涩,“都说说吧,打算怎么办。”
血蔷薇的女人停止了转动酒杯,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还能怎么办?凌霄老哥,您老德高望重,见识多,不如您给指条明路?”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猩红的酒液沾染唇瓣,更添几分妖异。
“依我看,该杀的杀。那些虫子既然敢钻进我们的地盘,就该做好被碾死的准备。”
“哼!”
狱火教团的壮汉猛地睁开眼。
面具下的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冷哼。
他粗粝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说得对!该杀!一个不留!这次我们七家联手,各自回去把自家窝里的虱子翻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天罚会到底在我们帮派里埋了多少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全部揪出来,剁碎了喂狗!”
随后他猛地转头,目光钉在千机楼的中年男人身上,带着逼问的压迫感:“老狐狸,你们千机楼号称不义之城没有你们不知道的消息,这种把人变成提线木偶的邪门手段,你们别告诉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啊?!”
被点名的千机楼代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反射着冷光,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摊了摊手,语气充满了无奈和一种被误解的委屈:“狂火老兄,稍安勿躁。我千机楼做的确实是消息买卖的营生,但也得有人愿意卖,或者有迹可循才行啊。”
随后顿了顿,声音压低,“你告诉我,面对一群尸体,我们怎么打听?撬开它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