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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 . ”姜太玄的声音带着一种平静,“你带着你的人,就此退去?老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微微抬了抬枯槁的手指,指向冰窟深处那片混乱的祭坛方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或者. ..你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去争夺那遗迹中的机缘。老夫保证,绝不阻拦,甚至. ..可以送你们一份真正的造化。”
“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劝降”,让黑暗中的众人微微一怔。
然而,方青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迎着姜太玄的目光,声音清晰地响起,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你应该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不如.”
方青禹顿了顿,熔金的竖瞳中寒芒暴涨,一字一句,如同冰锥般刺出:
“你自尽?”
“这样...显得更体面一点。”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永夜疆域内外。
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姜太玄的身体,在听到自尽和体面两个词的瞬间,猛地一僵。
那佝偻的身躯似乎挺直了那么一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骤然从他干枯的躯体中弥漫开来,让周围的永夜疆域都为之波动!
“呵。呵呵呵”
低沉嘶哑,充满了无尽悲凉和荒谬的笑声,从姜太玄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笑着笑着,那笑声猛地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噗!”
一口暗红发黑,粘稠如同污血般的液体,被他咳了出来,溅落在脚下冰冷的冰面上。
他抬起枯槁的手,用那同样干枯的袖口,极其缓慢地,仔仔细细地擦拭掉嘴角残留的污血。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
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浑浊眼眸中的悲凉和荒谬已经消失殆尽。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践踏尊严后,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凶狠和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方青禹的方向,仿佛要将方青禹生吞活剥。
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次出来,他们.就忍不住要对我这个老家伙动手了。”
“但是.”
姜太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和不甘:
“我万万没想到!!”
“会让你们一群..一群乳臭未干的二阶娃娃来!!!”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方青禹,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洪!老!狗!!!”
这三个字,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他果然...从来就没看得起过我啊!!!”
方青禹听着姜太玄这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咆哮。
看着他这幅色厉内荏,将失败归咎于他人轻视的模样..
一个要靠吸食同族武者精血才能苟延残喘的怪物。
一个将守护之城化作血腥屠宰场的腐朽凶神。
哪怕他曾经是人族的英雄,此刻也早已堕落成比命鬼更加恶心的存在。
这样的东西.
还妄想让洪老头看得起他?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方青禹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清晰无比的轻笑声。
“呵。”
轻笑声。
这声音很轻。
却好似点燃了姜太玄那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
“你笑什么!?”
姜太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枯槁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步,浑浊的眼珠瞬间布满血丝,死死地钉在方青禹脸上,声音尖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