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轻笑。
苍老声音碾着满地铜环震颤的余韵响起。
“老夫见过血海倒灌时仍敢孤身断后的武者，见过被异神捏碎脊椎依旧咬穿敌人喉咙的死士.”脚步声叩在众人的心弦上，震得所有人心里一阵发慌。
“倒是头一回瞧见，几百号人让个娃娃用刀光吓出鹌鹑模样的奇景。”
老者喉间滚动嗤笑。
浑浊眼珠扫过那些缩脖子的身影，每掠过一人，对方身体便不自觉哆嗦起来。
“当年你们师父辈闯命鬼巢穴，肠子流出来拿草绳扎紧了继续砍，如今倒好..”
“被个小娃娃吓破胆的怂包，也配叫武者？“”
老者说完突然睁眼，眼窝炸开两道青紫色雷光，蟠龙柱上铜环齐声爆鸣。
无形的气浪自佝偻身躯轰然进发，方圆十丈青砖尽数碎裂翻卷，红名武者们如同被巨掌拍中的棋子，连带案几茶具倒飞着犁出沟壑。
反倒是那些武徒完好无损。
“等命鬼顺着你们膝盖打颤的动静摸过来，等异教徒踩着你们脊梁骨拆了武庙. . .”“是不是也打算跪着说'请分三波轮流砍我'？”
老者突然嗤笑出声，枯树皮似的脸皱成一团。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们这些娃娃。”
“上梁不正下梁歪。”
“某些老棺材瓤子趁早收拾铺盖滚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儿，如果明年还让我看到你们，我把武馆的名额全撤了！”
说罢，老者像是失去兴致一般，摆摆手：“薛韵，剩下的交给你。”
随后看了眼方青禹。
而方青禹听着耳边的低语，迅速擦了擦手，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武馆。
“吗了个巴子，在里面待一会儿，感觉都要被那些老棺材感染了。”
结果刚出来，老者就开始爆典。
方青禹听着倒是习以为然。
从刚刚里面那几句话就看得出来，老者的性子. ..哪怕到这个年龄了，也依然十分暴躁。“你怎么不说话，被我利用生气了？”
说完，老者看向一言不发的方青禹。
其实刚刚针对那些红名武者的行为，已经是演都不演了。
老者就是故意让方青禹今天这么做。
才好开口去说那些话。
方青禹听着一愣，摇摇头：“没有。”
他还真觉得无所谓。
做到对方要求的事，如果对方也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不叫利用。
叫各取所需。
“当年，每个城市的武馆最多也就两三家..”
“后来长城那档子事闹得凶，哗啦啦冒出来几百号“武者功臣“，功臣就功臣吧，这原本是件好事。”“可你瞧瞧现在！”
“刚刚那里头多少老棺材，那些没来的，有人八十岁了，躺在医院吸氧还不肯交权 ..”老者似乎是憋了许久，到今天不忍了。
直接一股脑吐槽出来。
说完，又补了一句。
“包括你武馆的馆主，也是个老棺材。”
方青禹听着一愣..
说起来，他还真没见过自家武馆的馆主。
哪怕自己进了特训班。
不过老者身份实力不一样，他吐槽自己听着就完事了。
没必要说什么。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
慢慢地已经走出巷子外，来到古街旁的河边。
“你知道林康给你求的什么东西么？”
老者吐槽完，静静地看着河对岸的天空突然说道。
“不知道。”
方青禹摇摇头。
他对这点一直都挺好奇的，但所有人都不说。
“神明武装，也就是以前神明用过的武器，整个联邦不超过一千件。”
老者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