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本宫不敬,信不信本宫要了你的命?”
“属下这命本就是公主捡的……”风昑呼吸一滞,戏谑的面容微变,却不还手,嗓音喑哑得要命,仿佛下一刻真要殒命在此。
“公主想要,拿去便是,属下没有一句怨言。”
面前男子的确是她所救,当初亡国,她逃离在外,偶然得见风昑被追杀,便命剩余的拂昭之人将他救下,让其跟随拂昭安身。
自那时起,他便心怀歹意,滋生的情愫愈发张狂,越见她寡淡相拒,他越是振奋。
楚轻罗冷然一笑,对他素来不手软,掐其颈部令他几近断了气:“本宫总想着,你这拂昭左使是否怀有他心,若真是心怀不轨,就趁早将你除去。”
“属下还真是怀了他意,只是这意图……”半晌才道出几声,风昑艰难而道,唇瓣无力地抖动,面目惨白无比,“公主厌恶,属下不敢越矩。”
紧掐的玉指猛地松开,她俯看男子跌落在地,大口喘着气,其面色瞬间平复下,几瞬后似乎无恙了。
“属下曾言,公主想要的,不论天下何物,属下皆会为公主夺来。”风昑清了清嗓,踉跄着起身,欲握她薄肩,双手微悬,又放落下。
“往日作数,如今仍作数。”
“本宫要这大宁覆灭,夺回陇国的一切。”楚轻罗讥讽般阴冷一笑,随即扬声直言。
闻声别有深意地颔首,他勾唇玩味浅笑,眸色却透了些笃定:“好,属下定为公主夺来……”
凝竹曾劝过,留风昑在侧怕是会给她引来祸端,可那时拂昭的刺客少得可怜,她未听劝,将这男子留于左右,将拂昭之势壮大了几分。
他虽讨她嫌恶,却是言出必行之将。
他说能夺来,那就定会尽其所能而为,楚轻罗缓慢柔下举止,良晌无奈道:“风昑,本宫有时,都不知该怎般待你……”
“公主无需有负担,属下心甘情愿听之任之,为公主所用。”风昑笑意盎然,唇畔与眼角似藏着无法遮掩的喜色。
她困惑尤甚,冷声又问:“那你笑什么?”
这世上除拂昭以外,有何人会知如此娇柔无骨的女子,是遗漏下的陇国公主。风昑兴致使然,欣喜之色未散:“只是感慨,他们又有谁知晓,弱不禁风的楚家二小娘子,竟是亡了国的前朝公主……”
“睦霄郡主凯旋回朝,半月后的庆功宴有谁会到场?”言归正传,既是左使见信烟而来,只可向他问些宫宴之况,楚轻罗沉思片刻,极不情愿地问着。
“属下听闻,不过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几名弟兄,并无皇室之人参宴。”风昑依旧轻笑,言至此处,双眸霎时一凝。
“不过……有孙将军孙重。”
果然有孙重参宴……
昔日这大宁将军率兵围剿皇城,她已烙心底多年。这一回,孙重必死无疑。
柔和眼眸掠过无尽锋芒,她低低地冷笑:“此宴本宫非去不可。”
眼前姝色欲去行刺镇国大将,简直是以身犯险……风昑悠然倚于树干旁,顺手折了一枝叶,随性相望:“孙重可是大宁的大将军,战功赫赫,身手了得,公主还需三思啊……”
“其中的凶险,我自有考量……”楚轻罗微然转眸,不经意瞧向他手中被折断的枝条,忽而凝肃道。
“那树枝不可再折了,此树是本宫先生种的。”
一念及那人种此茶树三年,若被这肆意妄为的男子折毁,实属可惜。
她忽感不悦,赶忙下起命令。
风昑顿时摸不着头脑,无措地扔了树枝,连倚靠也不敢。
“你方才说凝竹受了重伤,是遭何人暗算?”料想凝竹没来,应是拂昭出了变故,楚轻罗背身仰目,淡然地赏起如水月色。
说起凝竹,玄衣男子顿然讽笑,嘲弄地扯了扯唇:“她自己掉以轻心,被九皇子派出的暗卫发现了行踪。幸亏属下出手相救,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