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公子,倒与他甚是相合。
“我今日望见先生了!”许是听得谈论声渐起,一侧的姑娘又壮大了胆,朝身边女子耳语道,“先生生得一副神仙玉骨,真如世外高人般,不染尘埃的。”
闻声之人眼眸湛亮,满面春风地期许起明日的课业来:“听你说的,我更想见一见先生了,明早怎不快些到来……”
这二人她在踏入府门时便遇见过,她得知一位名为宋嫣,一位名唤穆婉娴,像是早已相识多年,是难能可贵的闺中密友。
“见识短浅。”
似听到了这几语,几步之遥处传来轻蔑笑声,堪堪四字溢满着万千不屑,听着令人生怒。
宋嫣顿时被惹了怒,猛地起身,抬声高喊:“你一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我乃京城徐府嫡女,你又是何低贱之物?”随其傲然而起,言语的闺秀一拂云袖,显出高高在上之态,嗤之以鼻道。
“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模样,与你一同待于这屋子,我都嫌丢人。”
这颐指气使的名门千金她也知晓,是几时辰前不可一世走入府院的徐安遥,因家道殷实,便于众多琴姬中得意忘了形。
“徐氏……就是那家中出过三朝宰相的徐氏?”惊诧得立马一捂唇,穆婉娴扯了扯旁侧女子的衣袂,示意其不必再作计较,“如此显赫的身世,她竟也来司乐府?”
一听跋扈之女的家世,宋嫣也没了底气,许久道不出声,极不甘心地坐回书案前,忍下翻涌而至的心头怒气。
穆婉娴悄声低喃,不断将宋嫣安抚,还未见着先生便招惹了是非,确为不值得:“罢了罢了,我等庶民自不能与她比较,还是莫要招惹得好……”
于此,这正堂又安静如初,唯有翻看书页之声响彻于各角,气氛莫名凝肃了起来。
怀中还揣着从孟府带来的糕点,如此景象该怎般分着品尝……孟盈儿头疼不已,可糕点若是不分,再隔上一夜便要坏了。
思来想去,孟丫头仍旧硬着头皮开了口:“这桂花糕是我娘亲做的,较街市上买的更为香甜,各位可尝尝。”
与其白白糟蹋,不如借此攀上些权贵,以换往后之日安宁惬心,孟盈儿轻声问着,索性将糕点放于书案上。
“真的呀?那我来尝一块!”
前来夜习的姑娘们似真的饿了,有的舟车劳顿了一整日,还真是饿得不轻,闻语欢步跑了来,取上一块桂花糕,便心满意足地饱食着。
围观的姑娘也觉腹空得慌,纷纷走来品尝:“被你们说的我都馋了……”
未过多久,琴堂就被糕点之香充斥。
可这习课的雅堂怎能被食香所染,终究是坏了府邸的规矩,嬷嬷闻着香气怒目而来,立于堂上愤然高喝。
“肃静!”
要被这些初入学府的姑娘气昏了头,嬷嬷欲言又止,指着堂下众人,半晌怒斥道:“何人允许你们在夜习时喧哗?还偷带吃食入堂!”
“先生若知晓了,定罚你们几日抄写书册,抄写不完,不得进琴堂!”
嬷嬷再望一张张书案,放置其上的桂花糕已被姑娘们拿到桌下。
可此事绝不能就此姑息,嬷嬷拂袖又喝,欲将罪魁祸首揪出:“是谁带的糕点,自己站出来!”
孟盈儿顿感目光拢来,似是再逃不过此劫。此番惹了事端,丫头不惧旁的惩处,唯恐遭了先生弃嫌,日后不作待见。
“嬷嬷……我知错了,此事可否不告诉先生……”垂落的双手攥紧了裳角,丫头直低着脑袋,支吾其词地恳求着,“我当真不敢再犯……”
听丫头的言辞不为所动,嬷嬷冷然伫立,语声端肃,容不下任何商量:“这由不得你说了算,不守规矩,就当受罚!”
话语一落,堂外稳步走进一位小厮,行至嬷嬷身旁,像是专程替曲先生传话而来。
小厮恭然停步,面无神色地传报着,说得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