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诡异。只希望,是自己过度紧张。
只希望,并不是警方派人盯梢。
回到位于老教工宿舍三楼那间狭小而整洁的家。耿思敏放下书包,喝了一大杯绿豆汤之后就乖乖地坐在书桌前写作业。耿立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厨房做饭,而是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房门在他身后合拢,门锁发出咔嗒一声响。耿立华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只剩下凝重和焦灼。他坐在床上,右手搁在旧木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省里来的专家突然调研,问的全是戳心窝子的问题,什么工作范围、交通工具、案发当晚行踪、过去遭遇的安全事故……还有,自行车突然被偷。
张科长恰到好处的借车。
还有一路走过时,那种挥之不去的被窥视感。警察!一定是警察!他们怀疑我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耿立华的脑海,让他浑身发冷。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还有思敏要养呢,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耿立华快步来到卧室窗边,刷地一声拉上厚厚的窗帘,房间瞬间陷入昏暗。隔绝了外界所有视线之后,他开始了无声的清理。他弯下腰,从床底拖出一个旧工具箱。
工具箱里装着一件清洗过的深蓝色工装,下摆处那道细微但清晰的破损痕迹,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一他抓起衣服甩在脚边,打算等下就把它剪烂,扔垃圾桶里去。耿立华又拿出一卷细尼龙绳,有些犹豫。
要不要拿到厨房烧掉?绳子很普通,烧起来味道大,会不会引起女儿注意?想到这里,耿立华将尼龙绳丢在工装服上,打算一起扔了。工具箱里还放着一些关于6.15雨夜杀人案的剪报、记录着某些日期和名字的泛黄纸条,还有那个藏在最深处、装着妻子赵淑芬手术同意书和死亡通知书的信封。
他双手哆嗦,缓缓地将这些纸张从箱子里取了出来。剪报与纸条留着也是祸害,等下就把它们烧了。但这个泛黄的旧信封,耿立华舍不得烧掉,又将它放回了原处。耿立华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将工装服和麻绳装了进去,右手拿着那一迭子剪报与纸张,走进厨房。
打开煤气炉,打开排气扇,橘黄色的火焰贪婪地吞噬了纸片,焦糊味顿时在厨房弥漫开来。
麻木地进行着这一切,耿立华的眼睛盯着那明明灭灭的火苗,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末日恐慌笼罩全身。
今天问话的真是警察吗?
也许是自己过度紧张了?
社区警察前两天不是一大早带人上门查过一轮吗?当时并没有人关注到他这个着急送孩子上学的父亲啊。
警察排查那一套,耿立华很清楚。
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
没有证据,根本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来。
一一内心不断地为自己打着气,耿立华咬了咬牙,加速了烧毁剪报的速度。耿立华家对面阁楼,监控点。
观察点A:“目标与女儿耿思敏已经进屋。”观察点B:“目标主卧室窗帘突然拉上。”观察点C:“目标家中厨房有火光,浓烟从烟囱排出,确认焚烧物品。”外围组:“目标女儿耿思敏在其房间内,确认安全。”指挥中心,雷骁听着实时汇报,眼神冰冷如铁,果断下令:“目标正在销毁相关证据,不能再等!
一、行动组,立刻破门抓捕,首要确保其女儿安全。二、搜查组同步进入,搜查重点:所有深蓝色工装、绳索、炉膛灰烬。三、技术组,封锁现场,提取残留物!
所有单位,行动!”
命令下达的瞬间,早已埋伏在楼道和楼下的便衣警察如同猎豹般扑出。“砰!”
耿立华家脆弱的木门被专业破门锤瞬间撞开!“警察!不许动!”
数道枪口瞬间锁定呆立在炉火前、手里还捏着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