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再做决定。”
水晶灯突然爆出刺眼的火花。在这瞬间的光影交错中,安珀看清了姐妹们苍白的脸色和母亲无助的神情。
“坐。"老夫人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我们正好谈谈大福的事情。”安珀绕到了母亲和姐妹们身边缓缓落座。很快,新的瓷盘被推到她面前。紧接着,一道浇着黑松露酱汁的鹅肝被端了上来一-这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安珀原本的计划,这是一场精心烹制的鸿门宴。“说起来,安珀,你到底怎么得罪了海伦娜公主?“威尔逊先生摇晃着红酒杯,突然发问。
安珀一怔。她明明记得伊芙琳说过,海伦娜因为在温斯顿仗势欺人的缘故,狠狠落了王室的颜面,因此被女王关了禁闭,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原来幕后黑手竟是她。
“宫里最近可有不少流言。"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小羊排,“说是海伦娜公主要与路易斯殿下订婚了。你与殿下走得那么近,自然招人嫉恨。”威尔逊先生哈哈大笑,任由杯中的酒液溅在雪白的桌布上:“我们安珀可是伯爵千金!威尔逊家世代效忠王室,怎么就当不得王妃了?”“砰!“伯爵夫人忍无可忍,一把合上折扇,胸前的珍珠项链剧烈晃动。“一个私生女,也配肖想王储?“她锐利的目光扫过玛利亚太太惨白的脸,“某些人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长桌尽头,是一阵压抑的嗤笑。安珀感到妹妹们的手在桌下紧紧攥住她的裙摆,伊丽莎白的指甲甚至掐进了她的皮肉。“没事,别怕!"安珀轻声安抚她们。
老夫人手里的餐刀猛得刮擦瓷盘,发出刺耳的声响。餐厅骤然寂静。
她缓缓放下银制餐具,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过去如何不代表将来如何。乔治娅,你不能因为自己女儿的婚事艰难,就觉得我的孙女们也同她们一样吧?”
乔治娅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扇子“啪"地砸在餐桌上,一双灰眼睛燃起怒火,却又在瞥见丈夫警告的眼神后强压下去。这是个沉不住气的,安珀在心中判断道。
不过她倒是完全理解对方的愤怒,毕竞她的生父威尔逊先生,是爵位的下一位继承人,且她的母亲玛利亚太太是真的生下过继承人--他们都曾影响过一家之主的位置。
只是老夫人看似是在为她们姐妹说话,其话语里却暗示着玛利亚太太与威尔逊先生好事将近的含义。
呵,这是彻底不打算询问她们的意见了?
“说起来,"老夫人突然亲切地握住玛利亚太太的手,“玛利亚这些年也辛苦了。等到了社交季,再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候你们姐妹就能名正言心地……″
“老夫人一-"伊丽莎白突然打断,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家了。所以,不再需要你们了。”
谁也没想到,伊丽莎白是第一个站起来发声的,连安珀都对这个大姐刮目相看了。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威尔逊先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伊丽莎白这句反驳,如同扯下了这场虚伪家宴最后的遮羞布。他和母亲本就是想趁着安珀不在,其他女儿又很乖顺,借机批婚事定下来,没想到正遇上海伦娜的报复,因此事情进展才如此顺利。老夫人眯起眼睛,手杖在地上重重一敲:“你一个孩子懂什么??你们父亲这是要给你们体面!”
玛利亚太太突然站起身,餐巾从膝头滑落:“恕我直言,老夫人。如果真是为了孩子们好…伊丽莎白出生那年,就该给我这份'体面了。”老夫人凝视着玛利亚太太苍白的脸:“你在怨恨我对吗,玛利亚?”“不。“玛利亚太太挺直背脊,声音轻却坚定,“正如伊丽莎白所言,我们已经不再需要这种施舍了。”
“施舍?"老夫人突然冷笑,手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你的女儿们至今还是法律不承认的私生女!”
双胞胎立刻异口同声:“我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