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
提前支取薪水失败,伊丽莎白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出来。离下一个发薪日还有十三天,她必须在这十三天里想办法糊弄住妈妈一一如今的妈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的撒娇卖痴对她完全不起作用。经过茶水间时,虚掩的门缝里飘出尖锐的议论声:“估计是去找劳德先生预支薪水了吧!”
“劳德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吝啬鬼啊。”
“说不定只是我们不可以,换成她就可以了呢!”“哈哈哈,说得对。都是一样的制服,凭什么她就比我们短那么多?”“汉森那个老男人,八成是看上她了,不然为什么力排众议招了这么个毫无经验的愣头青?”
伊丽莎白猛地顿住脚步,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就是一股子气直冲脑门。她才刚来一个多月,自问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一些陌生的声音她更是完全不认识,就要被、被这样议论!
她跟经理汉森之间完全是清白的!
“毕竟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肯定是比咱们舍得下脸。”熟悉的声音让伊丽莎白如遭雷击!
毕竟前几天两人还亲亲热热地一起逛街,自己还请她吃了一顿昂贵的法餐。里面又说了什么,伊丽莎白已经听不见了,她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手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此刻的她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伊丽莎白后退了两步,最终落荒而逃。
大
伊丽莎白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手中的提包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她机械地迈着步子,连路过的马车溅起的泥水弄脏裙摆都没注意到。
推开家门时,屋内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玛利亚太太正在给新买的二手衣柜擦灰,贝拉和艾米丽跪在地上整理床单。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她。艾米丽献宝似的拍了拍床铺:“伊丽莎白,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下班了?快看啊,我们给你买的新床一一”
伊丽莎白环顾四周:狭小的客厅被塞得满满当当,自己所谓的新床紧贴着墙边摆放,中间只留出一条狭窄的过道。所有人的行李箱都不得不叠放在床底下,取东西时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在戈恩乡下时,她有自己的房间,虽然简陋但至少不用与人分享。而现在,她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更别提隐私了。一想到以后就要生活在这样狭窄的房间里,极致的落差终于让她绷不住了。但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她还是强忍着泪意,违心地夸了几句,便借口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的门刚关上,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伊丽莎白拧开水龙头,试图让哗哗的水声掩盖自己的啜泣。想起劳德先生鄙薄的眼神,茶水间里的窃窃私语,还有莎拉虚伪的笑容,甚至眼前这个拥挤的"家",伊丽莎白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好想回家。
不是这个拥挤的小公寓,而是戈恩的乡间别墅。那里有她熟悉的房间,窗外能看到整片农场。早晨能闻到新鲜干草的味道,傍晚能听见羊群的铃铛声。她又想起在赫伯庄园的日子。罗拉太太虽然严厉但很公平,莫莉太太总会偷偷多给她一块蛋糕。桑妮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总在一起说笑,马夫杰森也会给她带野草莓。
还有理查德少爷……
想起理查德,她的心又揪了一下。他曾在橡树下教自己认拉丁文,还夸自己聪明漂亮,不比牛津的学生差。
水龙头还在哗哗响,伊丽莎白胡乱地抹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精心整理的卷发也乱糟糟的。
她知道,过去的日子就像这流走的水,再也回不来了。大
安珀推开家门时,差点被横在门口的矮柜绊倒。客厅里挤满了新添置的二手家具一一掉漆的餐柜、鼓胀的扶手椅、还有张占了半面墙的折叠桌,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瞬间变成了沙丁鱼罐头。
“怎么样?我们今天可是把市场翻了个底朝天。"玛利亚太太拍了拍身旁的橡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