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的肩线被完全撑开,平直伟岸,可以容纳任何人的倚靠。他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安全屋。
很难相信,这种铺天盖地的安全感,居然源于一个人。“等下次有机会,云妮带我去中国看看吧。”江沛玉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他真的只是对中国感兴趣,她可以充当他的导游。“我在南方长大,没有去过北方,也不熟悉那边,如果你想去首都.."祁衍笑着打断她:“那就去云妮熟悉的地方。”江沛玉低下头,继续去喝杯子里的牛奶。
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低头去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她与段穆哥哥的对话界面。
距离她给段穆发送定位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她居然还没有收到回复。
难道今天诊所这么忙,还没下班?
另外她还注意到,她的手机有些变形,像是被人用力地捏过。可是手机又不是橡皮泥,怎么可能徒手就……
江沛玉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祁衍。注意到她这个举动,后者无动于衷地喝了口咖啡。客厅的灯并没有全部打开,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中,最适合隐藏一些不可见人的情绪。
那盏落地灯是前段时间为了促进当地的慈善事业拍来的。这也是祁衍讨厌总是在不同国家往返的原因,为了让名声好听点,不得不摆出一张平易近人的笑脸,然后参加各类慈善晚会。他的钱可以捐给流离失所的孩子,但那些一事无成的流浪汉凭什么享受他的劳动成果?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手中的咖啡更苦了。“怎么了。"见她愁眉不展,祁衍充满关切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江沛玉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祁衍进退有度,没有上位者的压迫,更多的是年长者的向下包容和耐心,还有细致。细致到能在江沛玉摇头说没事之后,还能立刻感察出问题所在。“是想等的消息没有等到?”
江沛玉猛地抬起头:“那.…那个…”
祁衍温和地笑了:“紧张什么,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管你了不是吗。你有了别的哥哥,我早就不是你的哥哥了。”他起身去替她检查网路:“我刚搬来,很多东西都没弄好,网路不是很稳定。”
江沛玉低头一看,手机右上方的确没有显示网络。看来哥哥应该给她回了消息,只是她这边因为网络问题没有收到。“那时间也不早了…”
她将手中的空杯子放下,打算起身离开,“我就先走了。”“嗯,我送你。"祁衍并没有留她,而是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怕她受寒,从衣柜中取出一件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江沛玉下意识就要拒绝,但男人沉稳有力的那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不许她脱下。
“穿着。"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不容她拒绝的强硬。江沛玉顿了顿,听话地松开手。她弯下腰换鞋,动作慢吞吞的,安茜和妈妈都说过她这个缺点。
好像只有祁衍,总是有耐心的等着她。
江沛玉换好鞋子,刚要扭头和他道谢,谢他送自己。可刚转头,就看见祁衍微皱着眉,单手扶墙,有些站不稳。江沛玉吓到急忙过去扶他:“怎么了…是还没有醒酒吗?”“可能有些头晕。“他顺势倚靠着她,“可以麻烦云妮扶我去床上吗?。她艰难地扶他回房:“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不需要,我休息一会就好。”
江沛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色这么差,苍白憔悴,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唇色都变淡了不少。
事实上,祁衍的身体非常好,否则也扛不住他如此不知节制。无论是工作还是那方面。他仿佛永远不知疲惫,是一台不用休息可以一直运作的机器。
这好像是江沛玉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生病。她不放心地伸手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祁衍喉咙发出不舒服的喘息,沙哑低沉,断断续续,从天鹅绒一般优雅的质感,变成老旧留声机内残缺的唱片。
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