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出去走走看看,熟悉下,估计暂时也没什么时间看电视,电饭锅也是,我觉得焖饭挺快的,也不麻烦,还有米汤喝,晚上我们要是不另外烧汤,还可以冲饭吃,没那么干,我挺喜欢喝米汤的。”
“吹风机我之前听你说倒是挺想要一个的,但没有的话,也不是不能过,这么多年我不也这么过来了嘛,也没见感冒,我身体还是很好的,我也就今天时间来不及洗头晚了,以后我都尽量吃饭前洗头,这样睡觉前头发就已经干了。”顾若说着,抬眼看向了孟添,“倒是另外有一个事,我觉得更重要。”“什么事?”
顾若迟疑了下,“就是你给人挡酒的那个活,一定要做吗?”“我不是说那个活不好,只是卡拉ok那个地方我之前听学校的人有说,说有些卡拉OK里面经常会发生打架什么的,严重了还会动刀子,咱们毕竞是普通人,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林显今晚说你在那个地方替他挡过刀,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到有多怕!”顾若先前从林显开始说酒话的时候手里的筷子就轻轻停在了碗里,听到林显说他替他挨了一刀,她手上的筷子一下拿不稳,人直接定在了原地。林显为了表达他有多果敢还把场面给仔细描述了一遍,抑扬顿挫的,听得她浑身像泡进了冰池子,后背脊都发着寒,她不敢想那刀要是再深一点,他还有没有命了。
“还有就是,喝酒喝多了也不好,伤肝伤肾伤胃也伤精神气的,你看我爸以前,他手没断那会儿不说有多好,至少人是精神的,看起来也人模人样,你再看他喝酒这几年,眼睛里的红血丝就没散过,整天说话都是股酒味儿,看他走路像是随时要摔倒。”
“我知道你不是他,但酒这个东西有酒瘾的,就像烟一样,沾上以后很难戒。”
“你现在人还年轻,身体好,感觉不到什么,以后呢,我之前在医院照顾我爸的时候,还碰到过有人喝酒胃穿孔的,到医院都没抢救过来,我不想你拿自己身体去换钱,不划算,要那样的话,我宁愿每天吃糠咽菜更节省一点。”“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嘛,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总要想想我,要是.”剩下的话顾若没说下去,不吉利,她只是望着他,眼睛水润润的,想要他答应。
她处处都是为身边的人在想,坐在床上,轻轻靠着他模样更静美,孟添看着她只感觉到自己一颗心被反复揉搓,软成一团柔成了水。“好,我知道了,以后不去那边了。”
其实他也不喜欢去卡拉OK那边,现在的卡拉OK已经不像八十年代刚出来那会儿了,那个时候进去的人唱歌是纯唱歌,喝酒也是纯喝酒,男女老少都可以进。
可从几年前余暨出现第一间卡拉OK高档会所起,一夜之间所有的卡拉OK都好像开始变了调。
原来的唱歌跳舞变得不那么纯粹了,热情让人放松的舞逐渐换成了男女贴体的舞蹈,一种链接暖昧的工具。
酒和色连在了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放松的舞厅开始有一群带着姑娘的妈妈桑频繁出入。孟添跟着林志升那几年,避不开那样的场所。每天晚上外面路灯亮起的时候,他在包房里看着白日那些人模狗样的老板们一手端酒,怀里搂一个可以当他们女儿甚至孙女的姑娘,肥大的猪手在那年轻的身体上游走,都恶心得想吐。
每当那个时候,他对赚钱的渴望也更重。
他要赚到钱,他要供若丫读书,让她明智,让她坐办公室,认识的男人可以不是他,但必须高知,尊重她,爱她。
而不是和这群画着浓妆,穿着露体倚在老男人怀里娇笑的姑娘们一样,才十来岁的年纪却因为没什么文化,被人三言两语就骗上了堕路,回不了头。每次他从包房出来,体会到的不止是醉酒的感受,还有生理性反胃的厌恶,精神上的折磨。
只是,他习惯性去忽视克制了,毕竞他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