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纵容。盛朝盈舔了舔唇角,同时也稍微思索了一番。眼瞧着墨墨已经放下了奏疏,她抬脚凑了过去。“我……我能不能跟着我舅父回一趟苍国?”男人睇她一眼,语气微沉:“不可。”
“为何?!”
盛朝盈没想到墨熠会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自己。“自个儿想想。”
盛朝盈拧着眉,她哪儿还有心思如他所说地沉下心来想?“可在大婚之前,你分明就允诺过的,说待大婚后,就会让我去苍国。”“我……我就赶路,然后再待几日,不会耽搁很久的,这样也不行麽?”“又或者这一回我不急着去,就以后……咱们从长计议?”她心里很纠结。
一面她自己也知晓,这才刚成婚,她身为太子妃不能说走就走。可另一面她又开始在意,墨熠竞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她。此事难道就不能从长计议么?
男人放下手中的狼毫,伸臂捉住了盛朝盈的手腕,将她拉扯到身边。“委屈了?”
盛朝盈的眼里、鼻头都有些泛红,只是还没哭出来而已。此话一落,那双通红的杏眸还当真就立时开始泛起了泪花儿。没隔几息,豆大的泪珠就从下眼睑滑出。
男人微叹一声,捏了捏掌中柔软的手:“怎就这么容易哭?”“孤答应了你的事,有哪一件是没做到的?”盛朝盈吸了吸鼻子:“就这件!”
“啧,说了不让你去?”
小姑娘顶着朦胧的视线瞪他:“你方才说了,怎能转眼就不承认?”男人拉着她的胳膊,让盛朝盈坐在自己膝上,接着又从怀里掏出手帕为她拭泪。
“那你重复一遍方才孤所说之言。”
盛朝盈抿着唇回想,总算是从中悟出了点儿东西。她眸里的难过转变为不可置信:“你不允我跟着舅父去,难不成就允我自个儿单独去了?”
她甫一说完便皱起了眉,这也不可能啊!
墨熠对她看得极紧,怎么可能愿意她单独前往那么遥远的地儿?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那以后她怕是更难了。一想到这儿,她又开始焦急起来。
她在想什么,墨熠光是看她的眼睛便一目了然。他将手帕放到了盛朝盈的手心,沉下声色:“自个儿擦。”盛朝盈一僵,颇为委屈地看他一眼:“你嫌我了?”墨熠:?”
“以往我哭得再厉害,你也不会嫌我的,现下不过才成婚一小段日子,你就嫌我哭得不好看了?”
墨熠:?”
男人抿着唇从盛朝盈手里抽出手帕,一言不发,继续给她擦泪。盛朝盈哼唧一声,也没再哭了。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没理儿,现下也就仗着某人对她还算宠爱……不过这是否是真宠,她还是持保留态度。
要不为何拒绝她拒绝得这般顺溜?
她可不是以前的她了。
再不是那个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被哄得晕晕乎乎的笨蛋了。某位太子还不知晓自己的一腔心心意已经开始被人怀疑。“不是想知晓丫鬟们收拾东西是为的什么?”盛朝盈抿了抿唇看向他身后的博古架,她已经没那么想知晓了。盯着墙上的已故皇后的画像,盛朝盈不由得轻咳一声,也随之正了音色。“无论为的是什么,想必都是殿下为了臣妾好。”太子殿下:"?”
他伸手捏住了小姑娘的两侧脸颊,左右摇了摇:“好好说话。”盛朝盈拂开某人的手:“殿下就别再捉弄臣妾了。”“臣妾都懂的。”
男人一脸复杂:“你懂什么了?”
“殿下无论做什么,皆有您的道理,正所谓夫为妻纲,臣妾自然都听您的。”
墨熠…”
“她们收拾行李,为的是去布特。”
“臣妾晓得了。”
等等,布特?
盛朝盈蓦地睁大了瞳孔,结结巴巴:“布,布特?”以往她的确是不知,可现下她可是知晓的。布特,那不就是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