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也都知晓了!”
“我都知晓了,你还想要逗弄我!”
小姑娘的声音又娇又怒。
墨熠一时无言,他顿了顿,迎上那双晕满怒气的杏眸:“你知晓什么了?”盛朝盈偏过了小脸儿看着床榻的方向:“你有姬妾了,这耳铛也不止是我才有的。”
墨熠…”
男人捏起一旁炕几上的那张素纱制成的帕子,又将盛朝盈掰到面对着他的方向,伸手给她拭泪。
可盛朝盈又将脸偏到另一方,望着窗外的茶梅树,即便是满脸的泪痕,也就是不想让他碰自己。
丑就丑吧,她才不惧他瞧见呢!
墨熠抿着唇,吸了一口气预备为自己正名,这还是他活到如今这岁数的头一遭。
身为皇子,后又身为太子,没有人会在他跟前像这般甩脸子,却还需要他主动去哄着……
男人拿起炕几上的紫檀耳铛匣:“这副耳铛,整个郯国便只这一副。”盛朝盈闻言,斜眼看了他手中的小匣子一眼,眼眸中依旧流淌着质疑。墨熠如鲠在喉,默了默继续道。
“这耳铛原是由西域传来的,一共五副,可为了这水滴形的切割损耗了其余四副,便只剩这了这唯一的一副。”
“朝朝倒是说说,我去哪儿再寻其余的琉璃耳铛?”盛朝盈扁了扁嘴,声音软了些,不再像方才那样生硬了:“可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又不知晓是真是假呢.……”
“万一你存了心的欺瞒我……”她瞟了瞟男人的双目。“那我现下就带朝朝去首饰铺问一问那掌柜的?”“不……不用了。”
男人一张脸无甚表情,他欲将话摊开,若是不直说,这小骗子还不知会脑补到哪儿去。
“朝朝,我并无任何通房姬妾,身边就只有你一人。”“所以你预想的那些,皆不存在。”
盛朝盈发着愣,墨熠趁此重新将她一张小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拭去……男人慢条斯理将帕子叠好,看了她一眼:“想明白了?”盛朝盈早已经吸收完了他的话,可又觉着自己方才的反应太过强烈,显得自己好似很是在意他似的。
好似少了几分端庄……
“嗯?”
墨熠盯着她一双明亮的杏眸,似是又有些肿了,待会儿得让梧桐打些热水来敷一敷。
盛朝盈嗔他一眼,开始小声狡辩:“我…我又没问你姬妾什么的……”男人只扫她一眼便知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痛快颔首:“是,朝朝的确没问,是我想要主动告知你。”
“若是不信,你可问康子安,他跟在我身边已经近三十年,对这些自是了解。”
面对着他而坐的小姑娘微微睁大了瞳孔,墨熠自认为她这是信了自己。可盛朝盈却咽了咽口水,喃喃出声:“近三十年?那……那你如今年岁几何啊?”
男人完美的表情似是有了裂缝。
墨熠眼睁睁瞧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呢喃自语。“我……我虽是到了适婚的年纪,可你若是年岁太大,叔父叔母也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说罢她又抬头,一脸为难地看他一眼,眸中既是腼腆也是犹豫。墨熠当即被气笑,他睇了身侧的小姑娘一眼:“这就无需你来费心了。”还是说……
男人半阖着凤眸:“朝朝是觉着我年岁太大?与你不相匹配?”盛朝盈怔在原地,似是被说中心事似的,低着头不敢回话。相处了这么久,墨熠对她自是了解,更何况失了记忆后的她更是心地单纯,存不得半点儿假意。
男人闭了闭眼,胸中一股怒气在胸口肆意闯荡,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怒极反笑。
“朝朝以后便会知晓,年岁大有年岁大的好。”这话盛朝盈也不知该如何接,在她眼里,年纪相近才好,少女也自然应当与翩翩少年郎相配。
话本里不都这样的麽?
屋内一时陷入了静黑默……
房门却忽地被人敲响,盛朝盈看向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