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轻抚
空气凝滞片刻,江青瑶摩挲书皮，其上纹路覆盖一层灵力波动，熟悉无比。这气息，是云萝无疑。
江青瑶眉眼微挑，随意翻开一页,细细读道：“为夫如何服侍妻子，不愿不可强迫,双方可先可识海，共入其中……读到一半，她顿觉骚恼，这书前段都在写这种事，那后半部分会写什么。“若妻得子嗣，需日日照看，不可冷淡怠慢，如此有违夫德。”“必要时可代妻产、产子？”
江青瑶瞠目结舌，曾有先例,本以为是随意编造。如今看来,妖族身体确实比寻常修士强劲。
但也不必到这个程度。
江青瑶再往后翻动，字迹被人刻意抹去，书页边缘有熏香痕迹。这本书的材质，分明不是妖族所制造，看来云萝和池厌，背地里偷偷摸摸干了不少事。
江青瑶恍然想起武道山时，池厌那些诡异的举动，莫名其妙绣锦囊，会不会是看书所得。
目光垂落，落到散落玄色的衣袍上，血迹干涸，破出大大小小洞来，像被锋利之物撕裂。
她心中瑞踹不安，轻轻捡起衣服，掉出另一本书，拍开上面的灰尘。“霸道男修追妻的一百零八式。”
“咳咳咳。“这声咳得腹部抽痛，江青瑶缓了好一会，才匀顺出剩下半口气。她手刚撑住石壁，洞穴深处传来细微动静，似某种坚硬刮擦石头的声响。江青瑶放下书，循声音缓步走去。
越往里走，越觉阴冷，前脚踏入一片黏腻湿润。一道黑影顺着脚踝往上攀爬，一脚踩住。
江青瑶调动水灵根，抑制触手，挥剑斩断，伴着声声嘶叫。蓝光照亮拱起扭曲的身影，墨发如细蛇，爬上瓷白拱起的脊背。“池厌。”
“别、别……过来。”
冷冽的男声轻颤，慌乱破碎中，被阴风吹散殆尽。江青瑶脚步未停：“怎么了？”
黑暗的身影剧烈颤抖，蜷缩成一团。
池厌五指没入长发中，脑海闪过种种画面。她看到满身鳞片，冷声问他是何物，刀刃般一次次刺伤他。
再撑过今日，发/情期就该过去了，也是这最后一次，体内的妖煞之气相互冲撞，闷出一口血来。
“江青瑶你可知，妖物。”
“我是妖。”
她最讨厌妖，最讨厌…他这样可怖卑微的妖。“如今伤势痊愈，你大可自行离开。"他蜷缩在角落，蛇尾死死上缠，遮掩裸露的上半身，眸底燃起幽幽暗金色。
自行离开？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再者她实力尚未恢复，出去碰到几个修为高的，难以逃脱。
江青瑶燃起一点灵火，暖黄光晕洒在湿润洞壁，融入流窜的黑影中。池厌往后缩了几寸，碰到几块冷硬碎石，忍不住朝暖光处偏头。以往为妖，他曾困于海底，忍受千年寂寥已成习惯，明明最讨厌光，却贪恋她带来的温度。
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他心尖，步步如刀割，不断侵蚀脑内神经。池厌的心跳声加速，快得快炸开，他卑鄙地期待她掀开遮羞布，又害怕她眼里的厌恶。
“我说了，我不怕。”
“你说你是妖物，我要真介意，早就下对你痛下杀手。”江青瑶蹲在他身旁，伸手掰挡脸的五指。指尖触碰冰的鳞片，像抚摸小蛇，滑过平滑略凸的纹路。
一根、两根……还差最后一根。
“瑶瑶，别看…"池厌声音带着哭腔，尾音碰撞，几近破碎。脑海闪现秘境时，江青瑶买他为奴，看到他这副模样，第一眼见到他这番模样，满脸的嫌恶。
尖锐的叫声在耳边此起彼伏，一刀刀刮在他扭曲的脊背。他害怕，他怕梦境与现实重叠，怕那双眼里盛满失望惊恐。江青瑶掌心湿润，细微抖动，手中灵火缓缓前移。火光照亮一张病白妖异的脸，赤色妖纹从脖颈爬到下颌，金眸竖成细线，唇色艳如染血。
长发之下，粗壮细黑的蛇尾弯曲盘踞，鳞片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