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样待在原地也不知道要干嘛!”“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程念姝点了下头,“嗯,我不准备继续责备自己了。”“而所谓的低人一等,也只是在你们的世界罢了。”你们?
“是你们眼里的事实,就算所有人,全京城的人都这样认为,但那又怎么样?我不可能跟着你们去认同自己。”
“我从来不觉得你低人一等。”
裴珩的声音沙哑,如同犯人又被打上了新的烙印。“是,你没有,可你的行为有什么分别呢?”“你要已经碎成这样的我去分辨你的动机,原因,最后还要原谅你带给我的伤害吗?”
裴珩心,碎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真的不能在打破了我的世界,在我已经四分五裂之后,再来求着我回头了。”
“是我的伤口看的还不够吗?”
裴珩的眼圈通红,再次摇了摇头。
该说的都差不多了。
程念姝的视线从被他的眼泪打湿的书上略过,目光中也多了丝空洞,“说完了,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须臾过后裴珩就捧着怀里的书追了上去,却在路过柜台的时候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无人的柜面上。
怜心看到程念姝出来了立刻就搬下了下马凳。程念姝在她的搀扶下迅速上了马车。
刚放下帷幔,程念姝就让怜心赶紧赶车。
“好,小姐。”
怜心赶忙挥起了鞭子。
裴珩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他将书放进裕涟里头就翻身上了马再次追了上去。
车厢里,程念姝将拐杖放到了一边就靠在了迎枕上。方才走得太快了,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她刚闭上双眸就又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
天色已经暗了不少,窗边的帘子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晃动着,些许微光透进了车厢。
只是这一次,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窗边。街上有行人,马车的速度算不上快,可裴珩也只是远远地跟在马车的后面。咸宜坊距离小时雍坊算不上太远,不多时程念姝便到了家。怜心下了车去开门。
马车后面的马蹄声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车厢里的程念姝睁开了双眸,须臾过后,她掀开帷幔下了车。怜心刚打开门锁,见状忙推开了院门。
“小姐,进去后再下车又不是不行…”
程念姝撑着拐杖,看了眼停在原处的裴珩,随后就进了院子。既然要说清,那就一次说个清楚吧。
程念姝撑着拐杖,好一会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先前搬家时一同带走的匣子找起来并不难,走的时候就带了那么点东西,她很快就在柜子里找到了。
漂亮的孔雀羽跟贵重的碧玺手串还原样放在匣子里。程念姝掏出帕子将它们包裹好了。
裴珩在外面等了多时才重新见到程念姝走出来。隔着街,程念姝远远地看了裴珩一眼,她停在了门边。裴珩在她走过来之前下了马。
即便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深渊,他还是提步走了过来。黑风不安地晃了下尾巴。
须臾过后,裴珩走到了程念姝的面前。
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面容已经憔悴了许多。程念姝的视线与他一触即离…她低头解开了帕子。“先前拿了你的东西还未曾还你。”
孔雀羽跟手串进入了裴珩的视野中。
裴珩的目光触及流光溢彩的蓝色孔雀羽,鼻子一酸。一支寻常的孔雀羽,一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孔雀羽。程念姝拿起了孔雀羽。
裴珩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回到了她跟自己说这羽毛真漂亮的那日。还有那些她未说出口的情意,终于在如今化成了丝线丝丝勾住了他的心。痛却挣扎不得。
裴珩的目光灰了下去,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却早已隔着山与海。他哑着声不想伸手:“既然已经赠与你就不用还给我了。”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