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单这三棵,就够他们抬上一天。
而且几人把附近的杂草都清出来,还又发现了一棵五品叶,剩下的则是些三四品,显然都是那棵大参落子长成的。
祁放先把棒槌锁系在了六品叶上,严雪则拿出一根红绳,系住了旁边一棵五品叶,叫严继刚,“去附近找点枯枝过来。”林深草密,蚊虫自然也多,这一路他们都在用进山时从树上掰下来一种叫老牛肝的菌类点燃了熏蚊虫。
这么大的工程,得在上风处点个火堆,上面盖上蒿子,一来防蚊虫,二来也能驱散野兽。
几人花了一天多时间,才把四棵最大的人参抬完。那棵六品叶比人的大拇指还粗好几圈,两条腿都拖着长长的根须,粗略一掂最少得有个四两。
三棵五品叶虽然小一点,也有拇指粗细,至于那些三品叶、四品叶,几人只挑着挖了几棵四品叶,剩下的全做上记号,等着过几年再来挖。人参头顶那些种子,也被几人撒在了附近,这是放山的规矩,总得给后来人留条路。
也因为这些规矩,这片大山才能绵延几百年,始终养育着依它而活的子民们。
前前后后一共在山里待了四天,眼见着天不好,带上山的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几人这才回去。
刚进院严继刚就喊了一声:“奶奶。“像只小鸟欢快地跑进去。喊完却没听到回应,也没在屋里找到人,他不禁又喊了一声,才从后院传来二老太太的声音。
小少年立马又转身往后院跑,“奶奶!奶奶我、我们回来了!”“哎你慢点,别摔了。“老太太忙接住小孙子,又问:“你姐姐呢?”严继刚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别人,叫了声:“长、长安哥。“然后回二老太太,“姐、姐姐姐夫在、在后面。”
二老太太就朝前面喊了声,“小雪,你过来看看这木耳是不是要出了?”严雪和祁放进门放下东西,正洗手,闻言应一声,匆匆擦过就来了后院。“长安说像是要出了,我也不懂。”二老太太对她说。严雪点点头,凑到郭长安搬着那根段木前看了看。菌种接种后二十天,树皮帽就全部揭掉了,此刻钻孔里面已经长满了菌丝,段木表面也出现了小凸起。
“是快要出耳了,立架管理吧。“严雪当机立断。立架管理,就是用四根长1.5米的木杆在两端做成人字形木架,在中间搭一根长杆,长杆距离地面大约70厘米。段木一端搭在木架上,在两侧人字形排开,倾斜45度左右,方便出耳和后续的采摘。架子是之前就打好的,当初筛选树头和盖房子时特地留出来的木料,几人进门一口气都没歇,立即又开始给段木立架。等都弄完,已经又是小半天过去,严雪和祁放这才有时间收拾自己,先去澡堂子洗个澡,再回来吃口热饭。
采回来的蘑菇果然被二老太太用辣椒炒了,大概是自己发现的,严继刚一筷子又一筷子吃得特别欢。
边吃,他还边和老太太讲自己这几天的见闻,虽说还是结巴,但表达欲空前旺盛,大眼睛一直亮亮的。
这对他这种一度恐惧与人交流的孩子十分难得,也是个非常好的转变,二老太太听得认真,不时附和几句,等他说完了,才看向严雪,“学校这几天是不是该报名了?”
一听学校,严继刚小脑袋立即垂下来,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不吭声了。但这几天在山上,严雪就和他商量好了,闻言笑道:“是开始报名了,明天我就和继刚过去看看。”
逃避从不是面对困难最正确的选择,直面才是,严继刚不可能永远躲在家里做她的弟弟,奶奶的孙子。
她望向对面的小少年,“你答应姐姐要去试试的,对不对?”见严继刚没吱声,祁放也看了他一眼,“等你去上学,姐夫给你做个小汽车。”
也不知道是姐姐的鼓励效果更大,还是小汽车的诱惑更大,反正严继刚最后点头了。
就是一直到吃完饭,人还有些蔫蔫的,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