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连名带姓的喊她。
卷了卷衣袖又松开,沈芙礼回,“师兄。”
“吃早饭没。”他问。
“吃了。”
黑咖啡换成了感冒冲剂,应伽城一手肘撑着下巴,一手拿调羹搅动。
“我喊医生过来。”温荔棠担心,絮絮叨叨,“你出差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得了感冒。”
“不用。”脑袋有些昏沉,应伽城撩了撩眼皮,一抬眼还看见那别扭的小姑娘还站那儿,有些好气又有些想笑,“坐啊,我是鬼,你这么怕?”
沈芙礼挪了挪脚步在旁边小沙发坐下。
抬手从几个小药瓶里倒了一堆白色药片出来,兑着感冒冲剂,应伽城准备喝了。
沈芙礼看见那堆药片,脑海里又浮现出她曾经吃药那些场景。
鬼使神差的,沈芙礼上前几步,从兜里摸了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放在应伽城手心里。
橘色的小硬糖在那堆药片旁边,孤零零的。
“吃这个,不苦。”女生的声音干净清澈,独属于南方人的调子,柔和极了。
愣了下,应伽城掀眸看她,少女的眼睫又浓又密,皮肤细腻白皙,气色比初见时要好些了。
只是一堆维生素和甘草片,本来也不苦。
咬着糖纸撕开,应伽城丢进口中,吞药片的时候含糊了下,差点没把硬糖也吞下去。
他算是想通了,这姑娘想着谋杀呢。
却也没说出口,橘子味的甘甜解了丝维B的涩味,口腔齿壁都是香甜的橘子气息。
舌尖顶了顶脸颊,起身随手捞了件冲锋衣,单手插兜,略过沈芙礼,男人声线低沉好听,夹着点戏谑,“还算有点儿良心。”
耳廓一阵发热,沈芙礼坐在原位,轻轻搅了搅手指。
“去哪儿,阿梵!”温荔棠立刻追上去。
“你生着病还没好呢。”
也不知是不是发了烧退了,此刻应伽城嘴唇红得有些不正常,衬着脸色,有点像艳鬼。
不过也是,绝色。
应伽城没把这点儿小感冒放眼里,有些不耐烦,“你管,温荔棠管好你自己。”
刚走出客厅,脑袋就一阵发昏,差点原地晕过去。
一手扶住门框,应伽城服了,“见鬼了。”
温荔棠伸手扶他。
皱了皱眉,“别碰。”
发完消息给助理,有点大少爷脾气犯了,他说话语气阴阳怪气的,“里面的,还坐着那位。”
“你杨师兄教真好,尊老爱幼一点不懂啊。”
尊老。
指他吗?
沈芙礼忽然好想笑,怎么这人有时候还是那么幼稚。
“翻译稿子要不要?我让助理撕了。”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生病的应伽城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啊。
沈芙礼起身出门,看见他虚弱扶着门框的样子,心底又忽然有点软,她准备扶他去旁边u形沙发。
应伽城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手捂住嘴,没让她靠近,“离我远点。”
沈芙礼:“啊?”
“这感冒别染上你了。”
“你这边来吧。”温荔棠给沈芙礼指了个位置。
“伽城,你还好吗?”
躺沙发上缓了会,头没那么晕了,应伽城都没想到自己刚刚能那么狼狈,而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一个感冒而已。
“陈让来了没。”
“马上。”
……
其实许多记忆都已经褪色了,她记录过他的点点滴滴,整个青春里,少年的成长,那些细微至刻骨铭心的时刻,永远在心海徘徊。
2010年,沈芙礼十二岁,进入初一,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校服,,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捧着书,在教学楼里,狭长的走廊,有人扔篮球,迎面砸来的时候,是少年用一只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