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礼解释,“师兄,我当今晚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
“看见什么,见不得人?”他嗓音很轻,似嘲讽。
“你……”辜负林茜姐。
沈芙礼没有说出口,心底却感到悲伤,他还会有下一个女朋友,也还会分手,他眼里可以看见很多人,可是永远不会看见她。
就像高中时一样,她只能远远看着,他分手恋爱,恋爱分手。
所以林茜姐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她,她从来没有过机会拥有,哪怕……片刻。
“我和林茜分手?”他平静问。
沈芙礼抿着唇角,安静看他,点了点头。
“你不难过。”
“有必要。”不是问句,但冷静得像反问。
“你希望我难过?”应伽城问。
“不。”沈芙礼脱口而出。
说出口她就停下了,她只是觉得,永远没有办法靠近他,没有人,能走近他的心。
“不准提了。”
“嗯。”
“过来。”
沈芙礼往前几步,在他面前站定,她刚到他肩,抬头看他。
女生眼神认真又柔和,眼睛很亮,好像天上星。
“你一个人?”他问。
“嗯。”
“陪你来的男生呢?”
“他先回去了。”沈芙礼抓着包卫生巾的袋子往后躲了躲。
黑色袋子露了一点粉,应伽城不动声色,打字发了几条消息。
带她往外走,他一直走在路的外围,人高,衬衫西裤,眉眼生得英俊,疏冷如山上雪。
跟着他走了段路,沈芙礼才问:“我们去哪儿呀?”
“拐了。”
“啊?”沈芙礼惊讶。
翘了翘唇角,应伽城没回。
拐了个弯,带她进了一家店,他点了碗红糖醪糟小汤圆。
男人碎发漆黑,鼻梁高,眼皮薄,看人的时候没什么温度,可这会坐在她对面,看她一勺一勺吃热腾腾醪糟小汤圆。
温热的食物入胃,腹部疼痛减轻很多,沈芙礼脸上也来了些血色,结账的时候抢着要扫码。
“干什么。”应伽城问。
沈芙礼停下,“付钱。”
老板过来笑着开口,“哎呀小姑娘,你们这账,这位先生已经买过了,不用付了不用付了。”
应伽城有点想笑:“撇清干系?”
沈芙礼连忙摆手,“不是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起身,应伽城带她出去,“地址。”
“哪里。”
“你家。”
沈芙礼嗫嚅着报了自己家附近公园的名字。
应伽城听完也没有多说,发了条消息,没过一分钟就有辆黑色越野停在路边。
司机开了后座门。
沈芙礼回头看了眼他。
站在枝叶茂密的行道树旁,男人微低头,握着手机在打电话,手指骨节修长,银戒微微泛冷光。
他没看过来。
沈芙礼在心里对他说了再见,坐上越野,隔着暗色车窗,驶离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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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南大。
研一课表排得宽松,实验室的实验也刚起步,参加完开学典礼后,沈芙礼的时间就富余起来。
母亲唐则月总打电话来询问她学业是否有落下,跟不跟得上,在学校一个人钱够不够花。
沈芙礼几乎整天都泡在校图书馆里,两周时间把本科落下遗忘的高数和生物遗传学的专业课学习完毕,而在对母亲的电话里的回应总是说好,她奖学金要下来了,钱够花的。
她没要母亲的钱,入学时还偷偷塞了一千块在母亲的衣兜里,那是她打暑假工挣的,家里面为了给她治病已经花费太多,掏空了积蓄,林林总总的还有不少负债,父母奶奶他们在家生活得一直很拮据。
助学贷款缴完学费后,余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