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放在此处?
张钺环视四周,见无甚异样,便向徐闻铮道,“咱们回去吧。”徐闻铮略一颔首,二人翻身上马,匆匆拨转马头,朝着来时的山径疾驰而去。
行至山口,忽见一队商旅冒雨疾行,正往深山里去。徐闻铮并未停步,只轻轻一瞟,由于心里记挂着清枝,于是他扬鞭催马,转眼便消失在绵密的雨帘之中。
清枝始终留意着隔壁厢房的声响,眼见外头的天暗了,却不见他们归来。阿黄窝在清枝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自己的脚丫。突然,隔壁张钺的房门传来开合的声响,清枝心喜地开门就往隔壁去了。“大哥,你回来了?”
她瞧见张钺房里有个人影一晃而过,鬼鬼祟祟地隐在了帘子后面。虽看不清容貌,但她直觉,此人不是小侯爷,也不是张大哥。清枝忙往后推,还没来得及转身,有人便从身后用汗巾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喊不住声,手脚挣扎了两下,腿脚开始发软,随即没了意识。徐闻铮与张钺正策马疾行,忽见一辆青篷马车自旁边呼啸而过。那车厢帷幔低垂,封得密不透风。
徐闻铮蓦地勒紧缰绳,盯着远去的车影,心头无端掠过一丝异样。他目送那马车消失在雨幕之中,强行按下心头的疑虑,猛地一甩马鞭,踏着渐浓的夜色向赣州城疾驰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赣州城高耸的城门已近在眼前。张钺先一步到了客栈。
徐闻铮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刚到二楼拐角,就撞见张钺从清枝房里疾步而出,脸色煞白,沉声说道,“清枝不见了。”徐闻铮面色瞬间冷厉,眸底似淬了冰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将缰绳一扔,径直上了楼。只见清枝的房门敞着,里面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烧起两簇炙火,转身又进了自己房间,一切似乎也如平常一般,桌上还放着荷叶打包好的酿豆腐。张钺抬眼望去,见徐闻铮面色煞白,仿佛下一刻这张脸就要崩裂一般。他心头一凛,于是出声安抚道,“可能只是出门散心了。”徐闻铮默然,转身下楼,面色平静地坐到店家面前。店家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徐闻铮神色又恢复了往常,语气淡然,“二楼尽头住的那位姑娘,说是今日要被城西的姑母接去小住,此刻人可已经离店了?”店家点头,“方才就见一位穿戴体面的娘子,亲亲热热挽着姑娘出门去了。”
徐闻铮低头,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角,问道,“她人在哪里?”店家脸色微沉,赶紧摇头,“这我如何得知?那位娘子临走时也没跟我说她住哪儿啊。”
徐闻铮猛然往前一倾,虎口狠狠扣住店家脖颈,面上狠戾之色乍现,如地府恶吏自地狱爬出来一般,“别让我再问一遍。”见店家仍要挣扎,徐闻铮指节逐渐收紧,眼神里狠厉尽显。张钺在四周探查了一圈,匆匆折返回来,见徐闻铮整个人仿若被抽去了魂魄。
他双颊青筋暴起,脖颈间凸起的血管如扭曲的蚯蚓,牙关紧咬到下颌发颤,眼底通红如灼烧的炭火,那失控的神情下,似有熊熊怒火随时要将一切吞喷张钺出声,“后院有马车压过的凌乱的辙痕,地上还有血迹,看样子上车前有过一番搏斗。”
徐闻铮闻言眼神骤冷,手掌猛地再度收紧,瞧着下一瞬便要拧断店家的脖子。
店家眼底尽是惊恐,喉咙里发出“咳咳"的闷响,白眼直往上翻。张钺见此情形,伸手费了好大劲才把徐闻铮的手指掰开。店家脖子上的红痕都发了紫,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像是只剩半口气吊着,压根再问不出一句话来。
张钺一把将躲在角落里的店小二拎了出来,直接按在墙上,冷声道,“你说。”
店小二慌忙朝外头指了指,“往这个方向行十里便能到,城郊的城隍庙。”他说完后吓得双腿直打颤,接着又哆嗦着继续说道,“那帮人狠辣,若是不应,会把我们也一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