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不被他父皇母后打断了腿才怪!“我可劝你,人家自打生下来就过着那样的日子,没人觉得她不快活的,你以为你在解救她,殊不知把她拉到了另一个火坑里。恕兄弟我说声冒犯的,你这叫一厢情愿,懂吗?”
赵清喃喃道:“一厢情愿……
也不知是坚信人家就是对他不一样,还是一厢情愿就一厢情愿,这日玉笙楼里凑了诗酒局,采绿娘子也在,更有好些读书人都在,赵清糊里糊涂地就去了他交了银子进去,找上柳氏,柳妈妈今日忙得很,倒没太有心思招待他,只道:“赵公子来了,随意找张桌子,坐着去吧,我叫拂云给你上酒。”她推着他往大厅里走,他视线寻着采绿,采绿正坐在一张小台上胡乱拨着琴,周身围着几位公子与她调笑,她“咯咯"笑着,掏出手帕来打其中一位。赵清认得,那位正是温公子。
他怔了怔,掏出银票来道:“请采绿到包房与我坐下。”柳映秋推回去:“今日不是这么个章程,今日是玉笙楼专门组的诗酒局,大家伙儿都要看采绿呢,哪能是你一个人的,你要有钱没处花,改日来便是,我定把采绿独独给你留着。”
赵清有银子也使不出去,妈妈把他往散座儿里推,随便找了张桌子叫他坐下:“待会儿你要听琴,要与他们一起对诗都行,你是熟客,我叫采绿多顾着你。”
说着,便甩着帕子走了,赵清坐在桌上,抬眼望去,采绿还跟那几位公子说笑着,笑得好生热闹。
不知她说了什么,引得几人哄然,那温公子着青衫,摇着泥金折扇,也不知与她说了什么,给她剥了个荔枝递过去,她竟直接张嘴咬着接了,接着双颊粉红,拿团扇掩着唇角轻笑着。
眼瞧着她视线要往他这处扫过来,他连忙转过头,压下眼眸,抿了口茶来消减情绪。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难受,难受极了。却不想那人看见了他,指着他与几人说了几句话,便有两位公子朝他走了过来。
赵清抬头一看,一时无措,那两人已走至他身边。“赵兄,久仰大名,今日可算是见着你了。”来人是温昭宁身边一位姓姜的公子。
赵清站起身,以作礼数,只稍稍颔首。
对方又道:“在下姓姜,这位是兰公子,我们都是采绿姑娘的朋友,看赵兄独自坐在这里,何不与我们一起呢。”
赵清抬头,那温昭宁正遥遥向他举起酒杯。见他不动弹,那姜公子又絮絮道:“不是我自夸,我们几个虽无官职,却都有功名在身,皆因崇尚随心所欲的风流日子,赵兄与我们几个相交,绝不会后悔。”
兰公子也道:“是啊,是啊,我看赵兄你倒还不太能融入这广陵郡的氛围,不如到我们这桌来,一起饮酒吃肉,有采绿相陪,今夜不醉不归。”赵清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能在这样的地方混得转的,他一抬头,采绿也朝他招手,只她是坐在温昭宁那一桌的,他忽然意识到,他若不过去,她也不会过来他便起身,被姜公子和兰公子拉着走到那一桌去了。“快快快,赵兄来了,快让个位。”
温昭宁往旁挪了挪,朝他笑道:“赵兄坐,你既来了,今儿我做东便是了,我听采绿说,你们前些日子一同游画舫去了。”赵清看了采绿一眼,采绿亲自给他斟了酒。他颔首:“是。”
“你可是好眼光,采绿是咱们江南里最出名的美人。”采绿笑了一声,又拿折扇打了温昭宁一下:“说什么呢。”这一幕看得赵清刺目,却又避不开。
采绿坐温昭宁身边儿,抬眼看他,含情脉脉的一双眸子,他不知是何意。要他想啊,他就觉得,大抵在这一行人里面,她还是最青睐他。可采绿伸手打温昭宁时,温昭宁就势握住了她的手,捏在身前,笑她道:“夸你呢,你还不乐意。”
采绿推了他两下,这才把手伸回来,赵清搭在膝上的两只手,团成了拳,轻轻发着颤。
随着门口一声锣响,厅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