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失了也就失了,并不在意。”里间的尹采绿早已竖起了耳朵,外头说的话,每一句都叫她惊诧。只知道玉笙楼倒了就是倒了,不知是妈妈犯了什么事,也与她无关,这盛京城离广陵郡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不是,具体多少里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一路流浪走了三个月。
可听外面那话头,玉笙楼之事好似与太子有关,尹采绿死死捂住嘴,忽然害怕起来。
“这一千两银子既不是赃款,不可归于朝廷,又无人认领,便平分给玉笙楼剩下的那些女子吧。”
冷嘉实便道:“也好,那些女子按照殿下的吩咐,统一归为乐户,由当地衙门管理,虽仍是贱籍,却也有庇护之所,只是那玉笙楼的名册上有一位名叫采绿的女子,至今未找到下落。”
尹采绿张大了嘴,她小小一个舞伎,找她做什么呀,殊不知负责查办广陵郡玉笙楼的太子偏是个热心肠,一想到因为自己办差而导致有一名女子可能会流离失所,就心中不安,惩治贪官污吏的大前提便是,不伤害到任何一名平民百始就听见太子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那就找,天南海北也要把人给找到,好好安顿了,活要见人,死要找到她家人,给予赔偿。”“砰!咔嚓!”
只听屏风内有花瓶碎裂的声音响起。
冷嘉实一脸惊诧,看向太子。
赵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便迅速起身,绕进了屏风。轻声道:“太子妃,你怎么样?没事吧。”太子妃此时正把着那放花瓶的小几,手足无措地站着,脸上尽是惶恐。“没,没事。”
她后退了几步,坐到榻上。
赵清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躺下,又给她盖上被子,轻声道:“我们说话吵到你了?抱歉,待会儿孤声音小点儿,你睡吧。”说完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搞得尹采绿越发混乱,不知今夕是何夕,抓着他的手道:“你,你真的要一直找那个叫采绿的女子啊。”赵清捏了捏她的手:“是啊,此事因孤而起,若不是孤请旨要查办广陵郡,她现在还好好的在玉笙楼待着呢,她一个女子若是流落在外,出了什么事,孤心里过意不去,便派人四处找一找她罢,你不用担心了,睡吧。”太子正要走,尹采绿又一把拉住他:“那要是,她现在过得很好呢,你贸然找她,岂不是扰了她的生活。”
赵清沉吟半响,道:“她一个贱籍,若不到衙门重新办了户口,必是四处流浪受制,又怎会过得好,除非……
“除非什么?”
赵清撩了撩她额前的发,道:“除非她改名换姓,不过这也是违背律法的,待衙门抓到她,是要打二十大板的。”太子妃闻言浑身哆嗦了哆嗦,赵清看着她发笑:“太子妃,你怕什么,你是孤的太子妃,这世间无人能治你的罪,就算是父皇,也要掂量掂量民声,你放心吧,谁挨板子你也不会挨板子。”
尹采绿缩在被子里小声道:“那,那要是殿下你要打臣妾板子呢。”赵清捏着她的脸蛋儿:“孤爱你都来不及,怎会打你,别东想西想了。”太子惦记着外面的冷学士,不打算在太子妃这里多待。尹采绿把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赵清回头看她,脸上疑惑:“又怎么了?”尹采绿指了指嘴唇,轻声道:“你亲我一下。”赵清笑了下,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尹采绿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赵清挣扎了几下也没挣脱,更怕闹出动静来被冷学士听到,那他今日脸可是掉完了。尹采绿死死把着他的脖子,咬住他唇狠吻了几口。“波啵啵唧一一啵儿!”
赵清掰着她肩膀挣脱开来时,嘴皮子拉了好长,狠喘了声气。手在她脖子上狠摩挲了一把:“太子妃,你好放肆。”尹采绿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发笑。
赵清不想对她凶,脸色又一下如春风化雨般化开:“行了,孤走了。”尹采绿怔怔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面乱乱的。冷嘉实正值坐立不安的时候,好在太子很快出来了。“抱歉,冷学士,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