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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采绿眼睁睁看着太子走远,往四周看了看,越发觉得自己孤孤单单。任嬷嬷紧挨她身后站着,让她心神松缓了些,只希望今晚一切顺利度过。怎料太子一走,贵妃就把她今日下午攒的局摆出台面来了。盛宇帝听了她这主意,也甚是欢喜:“劳累贵妃想出这主意了,这样也好,今晚不至于太冷清。”
再说场上又有一些待嫁女,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露露脸。当下便有人搭建高台子,专供表演用。
尹采绿见了这活儿,心凉了大半。
“任嬷嬷,这可怎么办才好。”
任嬷嬷道:“不过是些寻常才艺,太子妃乃望族之女,必不会短缺了什么,让写字就写幅字,让作画就作幅画便是了,再有让您摆弄丝竹管弦的,也随意拨两下像个样子成个调子也就罢了,太子妃不必忧心。”尹采绿藏着话儿不敢说呢,丝竹管弦也就罢了,要让她抽到写字作画的,写得不好还在其次,发现她字迹与薛静蕴的不一样这麻烦可就大了。“嬷嬷不懂我心里的为难,还请嬷嬷想想办法,帮我绕过这一节儿吧。”任嬷嬷自然是太子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再劝,便道:“那就只有称病先行离开了,只这招不甚体面呢,再说太子妃说是称病,皇上必会派御医过来瞧的,您身上要真有什么小病还好,若是没有,便是人人都知道您装病了,为着这一出事情装病,您今后的脸面要还是不要?”尹采绿犯了难,她身上还真没什么小病,头晕腹痛的一概没有,小日子也还早着,视线往桌上一扫,有了!
她拎了一壶酒:“嗨呀,待会儿就借故说我喝醉了,头晕不便上去,这不就行了。”
任嬷嬷脸色大变,眼见着她拎着酒壶就要往自己嘴里倒,连忙拦住:“这怎么使得,我的太子妃,这不是更出丑吗,索性还不知道待会儿抽到什么的,老是写字作画儿的,太子妃随意上去舞两笔也就是了,何必把自己灌醉,闹得不亿面呢。”
尹采绿怔怔的,上去写字作画儿与把自己灌醉这两件事情,后果的严重程度可不一样。
这般想着,便推开嬷嬷的手:“嬷嬷别管了,听本宫的。”任嬷嬷不是非要拗着主子听自己话的那种仆妇,太子妃既如此说了,她便也不再纠缠,干跺着脚,由着太子妃去了。尹采绿便一连给自己倒了半壶酒进肚子里,又见,前头已经开始抽签上台表演了。
再见那两位抽到的都是书法,她心里更忐忑害怕了。赶紧又给自己灌了半壶酒下肚。
“嗝~”
“我的太子妃,您悠着点儿吧。"任嬷嬷忍不住劝道。尹采绿摆了摆手,瞎,这点儿量,还不至于。任嬷嬷左看右看,寻思着找谁来劝劝太子妃,拉来竹萱,把事情一说。“竹萱姑娘,你是太子妃身边贴身的大丫鬟,你劝劝她罢。”任嬷嬷就是不懂,太子妃好好一个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姑娘,平时脑子是转得慢了点,也不至于连个这样的把戏都害怕吧,这般拼了命的躲,哪至于哟。竹萱一听,却是懂了事情严重性,太子妃字迹与二小姐的不一样,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便道:“嬷嬷别管了,太子妃知道装醉,这正是聪明人的做法呢。”任嬷嬷是不懂。
直到,台上给太子妃抽出了活儿,贵妃高声念道:“太子妃,作绿腰舞一支。”
尹采绿正要倒最后一杯酒进肚子,然后准备彻底倒地不省人事,这下子她突然清醒了,痴痴往那灯火璀璨的高台上望去。任嬷嬷回过神来,朝竹萱道:“果真是太子妃高明啊。”又小声朝太子妃道:“太子妃,可以晕得了。“刚喝了那么多,周围人都看着,谁也不会觉得她是故意躲的。
台上,贵妃看着她的眼神得意,又闪着寒光,哼,倒要看看太子妃这回要怎么应对了,不是有贤名吗?世家望族教养出的女儿,能是什么样?盛宇帝刚刚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瞥了贵妃一下。这样的小把戏,逃不过他的眼,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