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作为将军,应以身作则。如此管上不严,管下有失,该当何罪!”
高强心头一凛,“殿下说的是,末将知错。”
“既已知错,那便自行去领罚。”赵乐七拂袖离去。
“恭送公主殿下。”高强眯了眯眼,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敲山震虎也好,打草惊蛇也罢,赵乐七此番敲打高强,想要的就是引蛇出洞!
……
醉仙居近日酿出了“赛过活神仙”的千里醉,生意异常红火,门前好不热闹!
赵乐七远远瞧见二皇子赵景在三五“红颜知己”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张灯结彩的看台上,姑娘们香髻软腰,眼波妩媚,妖娆扭动。
堂中的宾客沉醉其中,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熊样儿,着实是些庸俗之辈。
醉仙居的掌柜胡大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刚让姑娘们将赵景送去了雅间,转眼便看见了立在大堂的女子,明曜的令人无法忽视。
胡大娘在名利场上经营了十几年,还没见哪家贵人能将红衣穿出如此清贵的气质来,更何况南岳国以赤色为尊,哪有女子敢如此招摇?直到瞥见女子腰身上佩戴的凤麟红玉,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无声哀嚎,“今个是什么日子,一下来了两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胡大娘堆起谄媚的笑容迎上前,还没来得及唤出“公”字,撞上赵乐七淡漠的眼眸,只好识趣地咽回去,福身退在一旁。
二楼雅间,赵景和姑娘们捉迷藏,房门不合时宜的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顿时兴致全无,扯着嗓子吼道:“何人敢扰…”
赵景后脖颈一凉,莫名打了个冷颤,心生警惕摘下蒙在眼上的纱布,看清来人清傲的神情,不由吞了吞口水。
姑娘们惯会察言观色,见情形大感不妙,匆匆逃离房间。
赵景墨发玉冠,一身华贵灿金的锦袍配以玉带,隐隐透着几分奢华,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
赵乐七一边秀眉上挑,昔日赵景大老远见了她就躲,性子说好听点是温厚,说难听点就是懦弱。
如今反而不怕她了?
赵乐七将“寒霜”短剑插在面前的桌子,“二皇兄还真是好兴致。”
赵景手中的酒杯一抖,小声埋怨道:“还知道我是你二皇兄,就不能客气些。”
赵乐七冷笑道:“身为皇子,流连在此处可有不妥?二皇兄难道不知朝堂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当初江湖人闯入皇宫,你监国失职而被朝臣弹劾,可知父皇为何未曾责怪于你?”
赵乐七见赵景欲言又止,接着道:“那是我替你说情,而你却不思进取、逍遥度日,又岂能堪当大用?”
“何必吓二皇子殿下呢。”一道温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夏仲擎双手拢在袖子里,慵懒倚在门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赵乐七。
赵景欣喜,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向夏仲擎使了使眼色。
赵乐七瞥了一眼赵景,“小安侯当真是清闲,不如日后做本殿的贴身护卫如何?”
夏仲擎眼底淌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笑道:“乐意效劳。”
“……”赵乐七取出寒霜,朝门口走了两步,便听到大堂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行走间肃杀之气尽显,为首之人獐头鼠目,四下打量一番,徒手将扛在肩上的刀劈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堂中宾客见眼前这阵势神色纷纷紧张起来,那些反应快的登时逃离了大半。
姑娘们被眼前阵势吓得尖叫连连,躲在了胡大娘身后。
这几人一看就是常年混迹江湖的杀手,来者不善!
一道难听的公鸭嗓不耐烦道:“来人!将这儿最好的千里醉给老子拿上来。”
小二端起酒壶走到木桌前准备倒酒,瞥到男人脸上狰狞的疤打了个激灵,一不小心将酒壶里的酒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