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她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春意盎然。
蔺青阳显然也意识到了同一件事。
他扯唇笑开,捏着她的指骨越来越用力:“哈,一群丑孔雀,搔首弄姿,难看得要死。”
他恶意满满,毫不留情地打压贬低对手。
南般若:…”
“蔺青阳。“她口型不动,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做帝君的时候,人家跳舞,你还把人收进后宫。”
她垂眸,勾了勾唇角,“那时,我也没说什么啊。”蔺青阳的气息瞬间消失。
她笑了笑,又道:“当年宫宴,坐在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我。”“没有。”蔺青阳语速很快,“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坐在我旁边。”“嗯。”
她微笑着点点头,拿起酒来吃。
一盏又一盏。
他抬手落向她肩头,触碰之前,硬生生顿住。一个鬼,分明没有心,心口却浮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想告诉她,他根本没有细看过那些人一眼,并且后来把她们全部都杀光了。
可是他也知道,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一时拔剑四顾心茫然。
悔恨,阴郁,戾气横生,杀意如阴火炽沸。男鬼抬眸,幽幽望向席间。
惹我的般若伤……
都怪你们……
“怎么不去死?’
一众俊俏公子忽觉后背发凉,好似被什么野兽或是恶鬼盯上。周身莫名起了阴风,杀意无孔不入,逼出一身又一身白毛汗。探花郎终于承不住莫名恐惧的压力,战战兢兢起身告罪:“帝、帝君,臣,忽感不适……
白衣公子紧随其后:“臣,身子骨也不适……”南般若薄醉,反应慢了一拍。
定睛望去,只见席间春意消融殆尽,一片严寒萧瑟,公子哥儿个个都弱不禁风,摇摇欲坠。
她嫌弃地挥挥手:“散了。”
大
离开宴殿,一路行过长廊。
蔺青阳静静跟在她身后,垂着漆黑的长眸,一言不发。南般若也不想理他。
一人一鬼进了御书房。
她坐进御椅里,磨了墨,翻开公文。
他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
沙、沙、沙沙沙。
烛光微晃,公事公办,一人一鬼没有任何交流,只一味批折。批阅好的公文渐渐堆成了小山。
南般若不胜酒力,听着规律落笔的声音,困意很快涌上额头,压沉了她的眼帘。
她不知不觉打起瞌睡来,只尽力维系一线清明,保持端正笔直的坐姿,假装自己还在看他处理政务。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蔺青阳动作顿了顿,握着她左手,从更远处取来空白诏书。
随后他密密麻麻书写起来。
“什么折子要批这么久……南般若略微过了过脑,懒得睁眼,便随他去。御书房温度越来越低,渐渐呵气成霜。
他指骨微颤,捏着她的手,落笔如飞,力透纸背。沙沙沙沙沙!
朱笔快要把纸张捅穿。
“唰!”
他将写好的诏书扯到旁边,又取来另一张,继续书写。他越写越快。
阴冷的戾气穿过她的手指,落进字里行间。“南般若。"他在她耳畔阴恻恻咬牙切齿赌气道,“如何,你满意吗?”她用力抬了抬眼皮。
醉人的果酒香气仍然熏蒸着她的眉眼,额头沉沉,神思昏昏。她草草瞥了一眼面前的诏书。
只见他一手好字风骨遒劲,力透纸背,似金戈铁马。隐约看见几个好词。
什么芝兰玉树,什么学贯经史,什么行止有度。唔。
他手那么重,杀气腾腾的,她还以为他在写什么杀人圣旨。原来不是。
她酒意上头,字又太多,实在没精神从头看到尾。她点点头:“很好。”
他的指骨瞬间发白,捏着她,似是忍了又忍。“是吗。“他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