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的容光晃花了他的眼。
他隐忍到骨骼刺痛,好不容易强行按捺住了垂头吻她的冲动。如此美好,竞不舍得亵渎分毫。
两个人并排坐在廊下,隔了一尺有余。
她问:“从前你和我,也是这样吗?”
蔺青阳笑道:“嗯,怎么了?”
南般若缓缓点头,冲他笑:“没事。没事。”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举动让她愈发确定,她这个便宜夫君的身子骨是真的不行。
夜幕降下,侍女挑来了长明火,一处接一处点亮了廊下的灯笼。灯下看美人,犹殊三分色。
南般若发现,自己只要不看蔺青阳,他总会幽幽盯着她。她转头望向他,他立刻挑挑眉,不动声色将视线移走。“蔺青阳。”
“嗯?”
“我脸上有东西?”
他失笑:“有啊。”
“有什么?”
他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有光。”
南般若不解:"嗯?”
“你不在,"他望向周围,“这些东西都没有颜色。”她的双眼微微睁大。
片刻,她假装若无其事,轻哦一声,把脸转到另一侧。虽然是夫妻,但她和他还不熟,突然就这么冒出句情话来。他垂眸看她泛起薄红的耳朵,心情大好。
“走吧,该沐浴歇息了。”
南般若呼吸微窒:“沐浴?”
“不洗也行。"他道,“反正躺了数日也没洗过,只要你自己不难受。”南般若”
她已经开始难受了。
大
蔺青阳没有要帮她洗澡的意思。
他唤来两名侍女,候在沐桶边上听她差遣。南般若彻底松了一口气。
二位侍女垂着眼睛并不看她,默默替她宽衣,搭手扶她进入水中。桶里有药香。
南般若浸入热水,只觉浑身发暖,丝丝缕缕药气渗入肌肤。手臂内侧忽有轻微刺痛。
“嗯?”
她低头去寻,只见臂弯有数道细细的指甲划痕,刺破皮肤,仓促凌乱,划出了四个模糊的小字。
南般若抬起手,略微在内臂比了比一一是她自己写的。在她重病昏迷、失去记忆之前,她曾经匆忙给自己留下了这四字谶言。南般若呆呆把手臂藏进水里。
杀妻证道?
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