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
南念一眸色微凝:“谁跟你说这些?”
他这个妹妹自幼体弱,家中都有默契,从来不让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扰到她。
南般若摇头:“来不及解释了,路上再说,先把他们追回来!”
南念一目露沉吟。
他自然不会轻信小妹随口几句话,但她不应该知道这件事——难道哪里走漏了风声?
那可要出大事了。
“行,”他果断颔首,“我去追。”
“带上我!”不等他拒绝,南般若一语道破他的小秘密,“我知道阿兄练成了焚金诀,背我走!”
南念一:“……”
他慎重起来,严肃地看她眼睛。
呼吸蓦地一滞——那双从来无忧无虑的眸子里,此刻是他看不懂的沉痛。
他直觉不可以扔下她。
“路上好好给我解释。”主意一定,他利落转过身,别起衣角,勾腰偏头,“上来!”
南般若抿住唇,轻轻伏上兄长的背。
他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自在:“事急从权,出发了。”
“嗯。”
七仙女和太微只觉眼前一花。
回过神时,大公子已经带着姑娘飞出了院墙,墨黑的夜色间隐隐留下一道金光尾迹。
太微:“大公子什么时候偷学了禁术焚金诀?”
七仙女后知后觉:“等等,姑娘方才说什么来着?皇帝小儿何故谋反!”
太微:“不可以这样说。”
七仙女不服:“我又没说错!皇帝小儿软弱无能,蔺青阳都骑到他脸上了他连屁也不敢放——要不是咱们主君保着他,他早就被蔺青阳吃干抹净——他还敢反水!”
太微:“天佑帝年纪比你我大,不可以叫他皇帝小儿。”
七仙女从善如流:“哦,皇帝老儿。”
*
上京城中,灯火辉煌。
摘星高楼鳞次栉比,一盏盏明灯把雕花斗拱映成半透明的赤玉。坊间悬满桃花灯,放眼望去,流光溢彩,一派盛世景象。
南般若伏在兄长背上,长发在滑凉的夜色里翻飞。
南念一双足连点,踏过一片片华美屋檐,琉璃窗间不断闪动两个人的影子,好似焰火流动。
南般若望向身后的尾迹。
光明厚重的金,和渡劫时看见的金龙色泽相近。
南念一压低嗓子,郑重问道:“今夜秘密诛杀蔺贼的事情,究竟谁告诉你的?”
南般若把脸颊倚在他的肩膀上,摇了摇头。
“阿兄,”她声音很轻,“天佑帝他啊,早就被蔺青阳吓破胆了。临近动手,他越想越慌,主动去找蔺青阳,把阿父卖了。”
她紧挨着兄长的背,清晰地感觉到他脊骨一震。
“……你继续说。”他沉声道。
“蔺青阳将计就计,在宫中设下伏兵,围杀阿父。”她深深吸气,“阿父明明是奉诏讨贼,天佑帝却矢口不认,反而诬蔑阿父谋反。”
平地起惊雷。
“般若。”南念一按捺住惊怒,温声问道,“这样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般若张了张口,喉咙里仿佛堵着棉花。
半晌,她闷声道:“阿兄,我若说我死过,死而复生,你会不会就不信我了?”
“……”
南念一唇角下抿,将焚金诀催动到极致,身后留下一重重残影。
他的沉默让南般若悬起了心。
是啊,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谁信。
南念一忽然开口:“我信。”
南般若一呆:“为什么?”
他语气难言地认真:“我能感知般若此刻有多难过。般若,我在,不要难过。”
“阿兄……”南般若心口仿佛被石块砸中。
一瞬间她心里烫,鼻腔烫,眼睛也烫。
她近乎狼狈地把脸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