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三十二
目睹阿迦娜死亡后，布鲁斯被阿尔弗雷德迅速带回了家中一-自他父母去世以来，这位心碎的管家采取了多项严格的保护措施，包括增加保安人数、提高安保系数、增设监控系统以及隔离相关新闻等等,，既是为了避免同样的不幸发生在布鲁斯身上，也是为了防止相似的事端再次引发他的创伤。阿尔弗雷德惴惴不安地担心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会扩大布鲁斯的心理阴影，然而被担心的小少爷不仅没有因此遭到伤害，反而顺利瞒天过海，独自溜出了家门一一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展现作为蝙蝠侠的特质。他前往事发的海边，人潮已经褪去，警戒线也被撤下，仿佛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都只是可怕的噩梦而已。
只有一个女孩，坐在长椅上，身旁放了一堆杂物，捂住脸偷偷啜泣。布鲁斯走到她身旁，轻声打起招呼：“你好。”听到声响,赛琳娜抬起头,她头发凌乱、双眼通红，虽然狼狈，但仍然气势汹汹地瞪着他，用着哥谭贫民区最地道的脏话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抱歉。"布鲁斯一边道歉，一边坐到长椅的另一端。“为了什么？"赛琳娜满脸莫名其妙一一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富家少爷。但布鲁斯已经不再关注她了。他呆呆地望着远处的落日，心里思考赛琳娜的问题。为什么在事发之后重新回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了什么而道歉？他不知道。抱歉他的父母死了，哥谭不再有人伸张正义？抱歉他过于无能，无法在罪行面前挺身而出？
不对。这些都不是他想说的。
他道歉，是因为他感到了愧疚一-因为他没有伸张正义。因为他成了暴行中的围观者。
作为旁观人，他是否促进了这桩暴行的实施，成为罪恶的施暴者？年轻的布鲁斯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些都是她的东西。"大致猜到了他的来意，赛琳娜翻了翻手边的那堆杂物，勉强地笑着说，“我去她的家找了那么久，才发现原来她在世界上的痕迹只有一点点。”
贝壳手链。严肃小说。高中入学通知。彩笔。指甲油。几张破破烂烂的塔罗牌。因为溺水而失灵的手机。快餐店的优惠券。几幅儿童画。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布鲁斯在心里反复道歉，除了"抱歉"，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盯着那堆遗物的时间有些长，于是赛琳娜说：“你想要的话就拿走吧。”“什么？"布鲁斯大吃一惊，“不，我只是……“反正她死了，这些玩意又不值钱，没用了。“赛琳娜挑出那串贝壳项链，举在空中，对着阳光仔细打量，“我从小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时常拉着她在海边和鱼市上捡贝壳，串成这些丑东西。我以为她早把它们扔了，谁想到会一直留到现在？”
“说明她很珍惜你。"布鲁斯安慰道。
“你想要的话，"赛琳娜转头盯着他，“我可以送你。”“我不……
她话锋一转：“不过你得拿别的东西换。”她目光灼灼，布鲁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盯自己的手表一一自他父母去世以后，他就不再穿戴特别名贵的东西，以防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他。但对赛琳娜而言，这只手表仍然意味着一笔大钱。
“谢谢你，小少爷。"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这么值钱的玩意，赛琳娜眉开眼笑，“你认识阿迦娜吗？你好像很同情她，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我们这些贱民是不会受你们有钱人的瞩目的。”
布鲁斯小心翼翼地收起手链，他紧绷着脸，忽略掉赛琳娜小人得志的话语，严肃地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她不会被人遗忘。”“你真好心。"赛琳娜夸奖道，但她的语气证明，这只是一句敷衍。她站前身，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走，“好吧，既然你我是世界上唯二在乎她的人，你最好跟我来。”
“去哪里？”
“她的家。”
阿迦娜的房子虽然狭小，但五脏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