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多久,直到熟悉的房屋出现在视线中,她才稍稍松下口气。可对方仍不打算松开手,而是径直把她拉进屋里,顺手关上门,将蹦跳着要进屋来的命书一把拍进了雪地里。
李今棠被抵到桌沿,一只手横在中间护住了她的腰。她只来得及往窗外看去一眼,便被落下的黑影挡住了视线。
“谢安,谢一一唔…”
她被少年抱进怀里,唇畔覆上的温度将余下的话吞没。李今棠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窗外风声渐渐远去。他吻得不似从前那般小心翼翼,像尝到了甜头的小狗,一旦主人把门打开,便会毫不顾忌地冲进来放肆她犹如被扼住了咽喉的兔子,任凭如何挣扎也逃脱不得。李今棠双腿直发软,就快要跪下去时,身子却骤然一轻,耳边是杂物落地的叮当声响,她扶着桌角坐稳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抱上了桌案。
一道声音轻轻擦着耳畔落下:“为何不可能?”什么?她张了张口,一时却发不出声音,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低头看着半跪在地的少年,直望进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中。他轻笑,拉过她的手细细亲吻,声音放得比方才温柔:“永远只和我在一起,不好么?”
“阿棠,我真的很嫉妒,为何偏偏是他先认识你?“他抬眼,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捂着,像在安抚,又起身轻轻吻去她脸颊泪痕,眼里方才燃起的妒火被扎灭了些。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去嫉妒齐鹤………
“今日,是他先来惹的你,对么?”
“对……也、也不对,我不知道……“李今棠只觉得头晕目眩,当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大脑不清醒下,结结巴巴地扯出了一句让她后悔说出口的话:“他只是我师兄,你不能什么醋都吃呀……
谢长宴动作一僵,旋即漫不经心地笑出声,每说一句话,便要停下来吻一下她,“嗯,是我错了。”
窗外风声又起,他忽然停住,静静地看向她。心底那一片草地燃起点点星火,旋即骤然扩散,将整片草原吞噬得只剩余烬。
李今棠睁开眼,目光茫然:“怎、怎么了?”他卸下衣带,不由分说地缠在她手上,目光里带着一丝询问:“可以么?”她懵了:“可以什么?”
但不用等他回答,一只狭长的手滑进她腰间,轻松解开了她系在腰侧的结。李今棠立刻明白过来,脸一下涨得通红,咬着唇道:“谢长宴……“嗯。”
他按住她的手,抬首笑问:“怎么了?”
“…“这种时候她还能说什么?李今棠闭了闭眼,选择装死。但事实证明她失败了,因为很快,少年颤抖的长睫扫过她脸颊,触电般的颤栗感立马令她恢复了精神。
算了……既然生米早晚都要煮成熟饭,总这么被动也不是办法。李今棠在一片迷惘中,摸索着勾住他的脖颈,艰难地仰头碰了碰他的唇。混乱中,她似乎从他的眼尾摸到了一片湿润,心脏忽地一阵抽疼。他这么多年来,是不是第一次如此信任一个人,愿意与人亲近?换作从前,他可是连有人靠近了都要把戒备拉满的。对方似乎静止了一瞬,旋即她感到自己整个人已经从桌案上离开,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她本能地紧紧抱住了他。
脚下的同生铃晃动不止,一连串的铃音惹得她又羞又臊,只得把脸深深埋进被褥里,试图降低周围的温度。
他轻轻吻着她脖颈,手指一点一点推开裹在外面的棉衣,露出带点红的肌肤,像雪地里盛开的梅。
帐幔轻飘飘落下,少年情难自禁地将放在她腰侧的手揽得更紧,他犹如行走在沙漠中的骆驼,骤然发现一处水源,于是脚步不停地赶去,急不可耐地往下探,恨不能将其饮尽。
李今棠抬起手,用力抓皱了他的袖袍,呼吸的间隙,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屋外风声停歇,似乎一切都归于死寂。他眼底晃出一弯清月,指腹轻轻揉过少女身上的红痕。
只盼能永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