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哼”的一声,却也不生气,“你们且拿着它挨家挨户去问,看有哪个傻子会收了。”
这话一出,倒是没人再作声了。
难不成真是那吕乘风骗了他们?
但他又何必拿一截假木让他们带着,莫非是这木头上抹了毒……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李今棠立马在前面那人的衣袖上轻轻一碰,低声提醒道∶“那木头或许有问题,你快离它远些。”
谢长宴闻言偏头看了她半晌,随即扯了扯唇角,“木头上没毒,只不过……”
他抬眼扫向四周,“有比毒更危险的东西。”
李今棠还没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却见他手腕翻转,一枚银闪闪的东西从指尖飞出,下一瞬便听得一声惨叫,本骑在马上的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后的马车帘子被一只手掀开,从中跃出一名青衣男子,飘飘然地落在街道正中。
忽地一道劲风从面颊划过,紧跟着又是一道,“谢兄!”曲凌飞惊呼一声,已紧随其后跃了出去。
愣神间屋里只剩了她和老者二人,李今棠转头看向柜台边叹气连连的人,微微朝他鞠了一躬,“叨扰您了。”旋即快步跟出了门,身后轻飘飘的衣带在风中摆动。
街道中一时只能听见兵器相碰的铮铮之声,行人慌乱地大叫着,小贩收了摊子便跑,霎时间空出一大块地来。
“你是何人?”
待曲凌飞赶到时,那青衣人肩上已被划开一道口子,谢长宴手中长剑滴着血,神情淡漠地注视着他。
“哼,当然是来取你们性命的人!”青衣人捂着肩上伤口,恶狠狠道。
曲凌飞闻言笑道∶“就凭你?方才我谢兄一人就把你打伤了,更何况我们还有三个人。”在打架这一方面,他自动略过了两少女。
“不止。”谢长宴收剑入鞘,反手甩出三枚银针,径直穿过零零散散走在街头的人,分别射向窗边浇花的住客,亭台里看戏的书生,以及路旁卖菜的小贩。
这些人打扮与常人无异,混在其中,更叫人难以察觉。
曲凌飞看得合不拢嘴∶“谢兄,你是怎么发现的?”
“庄中见过一面,”谢长宴笑了笑,讥诮道∶“怎么,你记不住么?”
曲凌飞没听出话里的讥讽,还东张西望地问∶“这回总没有了吧?”
还未等到回答,跟前那青衣人忽地打了声响指,紧跟着四面八方窜出一众身着粗衣之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谢长宴冷冷抬眼,“是吕乘风派你们来的。”
青衣人哈哈一笑∶“你既已猜出我是哪的人,那这句就是废话了。”
如此看来便是那吕乘风故意给了他们一块假木,料定他们会拿到这镇上来当掉,这才派人埋伏在此。
那青衣人笑声未绝,便已挺剑直刺过来,曲凌飞后退半步,急忙出剑去挡,两剑相差毫厘之际,对方却忽地调转方向,直冲南宫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