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韭菜一天变一个样,不久前割过一茬,过了几日,嫩叶窜出老高。
家里没别的菜时,拿菜刀一割,与鸡蛋一炒,便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暑热天气做饭,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焖一锅饭,出一脑门子的热汗,林芫花无比想念现代便捷的电饭锅与燃气灶,往锅里放点水和米,不用管它,自己就能焖好米饭。燃气灶打着火,炒菜不用管,调整大小火方便,不必如柴火灶一样退火添柴,冬季尚能驱寒取暖,现在天热了,烤人得很,放把柴火的功夫,面上汗如雨下,真是活受罪。
鸡蛋韭菜炒好,洗净铁锅,趁着锅中烧水与焖饭的间隙,赶忙打了盆清水,舀些温水兑进来,不凉人。
回到房,赶忙脱掉汗湿的衣衫,浸了水的巾帕,擦洗一遍身体,更换干净的常服,顺手把换下的衣服洗了。
天热,衣裳晾一晚就能干透,明天接着穿,不妨事。她出西厢倒水,撞见矮篱笆外贼眉鼠眼的人影。王依依算着林芫花应该摆摊回来了,自己在家学着陆婶上妆,始终不得技巧,于是来林家问问看。
大老远瞧见林家烟囱飘着青烟,却见不到厨房有人,还要分出三分心神东张西望,担心其他村民路过,瞧见自己,一心二用,没发现林芫花靠近。“谁在这里鬼鬼祟祟?”
听得一声低斥,王依依环顾一圈,抬起半张脸:“是我,别喊。”听出对方声音,林芫花本想问为何躲躲藏藏,直到看见王依依抬起的脸,忍俊不禁:“你怎么把自己妆扮成这般模样?”王依依生怕被人瞧见了,顾不得寒暄:“快开门,让我进去再说。”进了院子,王依依大吐苦水:“上次陆婶帮我上妆,我自己跟着尝试,总是不得其法,跟我以前上的妆容没什么两样。喏,化完妆,感觉眼睛更小,说不出哪里不对,反正看着跟个土包子似的。不如不施粉黛时清爽。真到了踏春宴那日可怎么办,就算有适合自己的衣裙,我顶着这副妆容,肯定要被人嘲笑。”林芫花审视着对方面上的妆容:“你是方圆脸,五官偏圆润柔和,面部钝感突出,你的妆容应该增加立体度,你的五官之中,眼睛最出彩,应该放大眼睛的优点,让人第一眼注意到这双美目,依依姐的这副眼妆非但没有增色,反而显脏。”
听着这些陌生词汇,王依依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花花,你说的这些我听得云里雾里,又觉得莫名有道理,你阿娘会,你果然也会这些,你教教我好吗?”
王依依与阿爷王有德有着同一套逻辑,理所当然地认为陆老夫人会接生,陆英应当会。
既然陆婶会上妆,林芫花应当也会。
林芫花真不擅长这些,她会给自己化妆而已,给别人化妆,不一定适合对方:“我只会纸上谈兵,实践的话,我不行。踏春宴那日,让我阿娘帮你上妆,化妆是一门学问,非三天两日能学好,急不得。”“只能这样了。"王依依悻悻,见林芫花端着木盆,里头装着洗净的湿衣湿裙:“你晾晒衣裳吧,我回去了。”
出了林家院子,撞见下学回家吃饭的林青叶。王依依刻意躲开,偏对方迎上来。
“躲什么,你见不得人啊?"等终于看清王依依的面容,林青叶登时一惊,脱口而出:“鬼啊!”
王依依白他一眼,跺脚:“讨厌。”
花花那么好,偏生有个惹人嫌的弟弟,讨厌死了。她小跑着走开,身后的林青叶笑嘻嘻:“原来是依依姐啊,青天白日的,你吓我一跳。”
事后,王依依向林芫花告状。
林芫花习以为常:“他就这样,你别理他,越理他越来劲。”眼见买炉子的银钱攒够,气温日日攀升,往夏季走,以后不卖现煮现做的热食,专门卖解暑消夏的拌粉等小吃,用不着生火,是否买炉子的事,思考了两日,最后还是决定买。
现在用不到,以后天气转凉,肯定用得着。当她发现炉子的价格,较冬季时便宜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