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依依挽手,前尘前景,倏然浮于眼前。往事已去。
他别过头,道:“这确实是一水灵仙石,就用它。你不必参与设阵,手持此石作引即可。"她是随身带着那灵囊搬家么,竞什么都有。他也只好安排她一轻松的活计。
三人分工合作,谢非池设阵,乔慧导引仙石灵蕴入阵,柳月麟护持水墙。“待会你放置灵石时且小心,不知那贼人是否有留下抵御之术。”谢非池似是不想再多言,交代几句,广袖一拂,便见漆黑河床上升起密密的金色符文,光幕璀璨。
乔慧顺势将那仙石放置于阵眼。
刹那间,阵法金光却闪闪灭灭,水声轰鸣。只见浑浊浪头涌至水墙上,裹泥挟沙,万般翻卷。乔慧暗道:“这是不是不太中……”
她忙转过头,见月麟额角沁汗。因担忧朋友灵力不支,起心;动念间,她已一手引着仙石灵蕴,一手又向外一推,御十丈之水,抵住奔涌浊流。“师妹,不要分心,“谢非池忽而出言,“柳师妹既没有求援,你无需出手相帮,只管你分内事便是。那人留下的抵御术法不算甚强。"他眉微皱,她是不是总想将所有事都一人担一人挑?
柳月麟催动更多灵力,亦道:“小慧,我没事,还能坚持。”见月麟虽牙关紧咬,但水墙仍堪堪稳住,乔慧飞快点点头,将分出的灵力收回数成,专注于那灵石上。
灵石化光一缕,融入阵法。
风卷云起,星月失色。
那光幕骤然扩大,一圈圈水属灵蕴荡开去,如金光疾电,瞬息间贯通江流。三人御风而起,放眼望去,后方黄河之水中亦升起金光数道,金光下有漩涡翻涌。
是河道上的一串裂口在消弭。
谢非池失笑,她并不全神贯注于导引水灵、分三成心思去帮她那朋友,仍旧与他配合得当,化解了此处残留的阵法,将渊薮弥合。如此天赋,她偏偏不愿得道飞升,还因此与他恩断情绝。
罡风已靖,凝神一探,水脉灵力不再逸散,千万游丝皆收拢,留待日后缓缓蓄养。
水墙亦在苍茫夜色间缓缓倒下,复归滔滔河洛。河面又平静了,映一片月色。
但世间纷纭未解。
“今日修补了裂隙,但灵脉大约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回复了,"月下,乔慧缓缓叹一口气,话锋一转,又道,“那贼人凿了灵脉,拍拍屁股走了也不把裂隙补上,不然还能少遗失几分灵蕴,真是十恶不赦。”谢非池道:“他修为比之师尊不差多少,但方才见他留下的这抵御法术却不算极强。”
乔慧问道:“为什么,难道他只是外强中干?”“不。这法术像我儿时昆仑学宫中长老布下的考验,只比考察子弟修行的阵法锋锐几分,“谢非池冷笑一声,“他大约是自高自大,自以为在考校后辈。”乔慧心道,好罢,师兄你还有说别人自高自大的时候,看来你被人这样考一考,很生气了。
她便接话道:“待抓住了他,我还想把他扔去天牢里拷一拷嘞。不知师兄你可有关于此人的更多情报?”
“昆仑在上界是众仙山灵河之始,万山之祖、万水之源,且地处高峨,沟通北斗星辰,既是地脉、水脉,也是天脉,昆仑天剑常年立于护山阵法中,已与此三脉紧密相依。”
“他在人间选取天山,大约是想拟天、地、水三脉中的天脉,而今又抽取河洛水精,便是水脉,还有一地脉。”
难得见师兄在人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乔慧心中惊奇。像去庙里随意一拜,结果那天仙真显灵了。
她道:“依师兄之见,地脉是?”
谢非池道:“若要就近,不是秦岭便是太行。但人间灵力不比上界,人间的′天、地、水,大约尚不能铸造出与昆仑天剑同等威力之剑。”“这是何意?”
河川寂静。谢非池衣袍上绣光流动,如冷月浮波。他道:“这只是我的推测,天、地、水,和人。“他双目不转,看向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