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台的弟子,"玉宸台当今首席的声名,云陵子亦从人间的散修中偶尔听闻,“若你们执意为这妖物出头,我可以领教一下你们玉宸台首徒的神通。“这群宸教弟子再三阻拦,只好以胜正名。
乔慧却道:“不,就由我来。我很看不惯你将凡人性命视如泥砂的嘴脸。”云陵子嗤笑:“小道友,你虽天赋异禀,但毕竞刚拜入师门不久,修为尚浅。你若执意要与我为敌,只怕伤及自身。”见他二人当真打斗起来,宗希淳与慕容冰本想上前相助,但谢非池淡声道:“不必,小师妹既已说由她来,就让她去。她若不敌我们再相助。”云陵子见乔慧如此坚定,心下有微微的佩服。他看得出这后生天资过人一一但愿她今日在他剑下负伤折损后仍能修行。他手中宝剑一挥,剑光清冷而凌厉,一股沛然灵力从他身上涌出,弥漫园中。他冷声道:“乔姑娘,请小心。”
只见那宝剑寒芒暴涨,倏忽间,云陵子已飞身立于院落尖顶之上,剑光如霜月罩下。他衣袂翻飞,周身灵力激荡,剑锋所指,寒意凛冽,一息之间满院花树都落去,梨花随剑风卷起,如白雪皑皑,遮天蔽地。乔慧深吸一气,身形如燕掠起,破开梨花,直追云陵子而去。“小道友,你天资不低,又何必争这一时意气,冒重伤之险?"云陵子剑锋一转,寒光顿如瀑倾泻。
乔慧交臂一挡,两轮月轮也在胸前交错,银芒进溅,硬生生接下这一剑,却仍被震退数步。
塔顶上,云陵子足尖轻点,居高临下,剑雨愈发凌厉,千万剑皆如寒星坠地,在她凝出的法盾上劈砍出无数裂痕。
确实,云陵子修道多年,功法、身手比她精纯老辣。她能与之匹敌的唯有周身灵力。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方才不进而防,是为用法盾一探云陵子灵力几何。乔慧眸中灵光一闪,忽然变招。她双掌一合,月轮不再轻盈流转,而是迸发出浩浩银芒,疾疾轮转,悍然迎向云陵子的剑锋。月轮本无锋,其力量全凭持有者灵力,只见那一双玄月玉钩瞬息间已在空中回荡数遭,将漫天剑雨齐齐切断栖月崖上讲究飘逸、圆融,云陵子从未见能有人将月轮使得如此刚强。月轮欺上他手中剑,金铁交鸣,轰然一声,白木假肢上一阵震颤,传至他肩上骨血筋脉,竟是将他半边身躯震得一痛。若非有法力护体,只怕这假肢当即便被削下。他心中诧然,这凡女竞将月轮使出开山之势,未及变招,远处,乔慧已合掌再劈,双轮疾转,尾光如银龙出海,刚猛无俦。这一招刚强且疾,多得他修炼多年,神识极敏,方长剑一挥,将那对月轮震开。
云陵子声音自空中传来:“这是师法自然?月相圆融,小道友你却是十分刚猛。”
“这怎么不是师法自然,月能引海上潮汐,自是有万钧之力,怎么就不刚猛了?是道长你自己疏于观察。"乔慧一笑。“好、好,江山代有才人出。“百余年的修行,竟与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打得有来有回,云陵子一时万念俱空,一时又如在一片空茫中看见草木萌发,也间竞有如此奇才,也好。
他到底修为精纯,须臾间已重新布列法阵,这一回整个院落都为他剑光所覆盖,清光威势如海,夜中亮如白昼。光中,漫起一片法咒密文,布阵为防。风卷云起,星月失色,这仍是当年栖月崖中的招式。临到头了,复又用回旧时他看不上的法术。
慕容冰道:“师兄,咱们还是出手相助罢,只怕师妹她……”谢非池负手远观着:“且慢,我看她正在兴头上。”他见那师妹不慌不忙,倒像打着什么坏主意。被困在阵中的乔慧,确实不甚慌乱。
栖月崖的法术她没怎么研究过,只知栖月崖重视内修灵力,与她之心得有所重合。但与月有关的法术,数月前她倒是领略过一招极强的。那法术,洗砚斋学艺时谢非池随手扔给她的一大堆心法中亦有记载。既然是她自己翻师兄的书学来的,那就是她拾嘞,拾嘞不是偷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