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好端端活着。”
“自太子妃离宫后,陛下便坐立不安,心绪难宁。他不快活便要来回折磨我,不分昼夜随时召我去立政殿侍奉,我每日过得提心吊胆,又惊又怕,只觉得活着了无生趣。”
吕昭仪眼底含泪,字字恳切:“先前是我愚昧无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给陛下下药,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求太子妃救人救到底,助我脱离苦海。”望舒湖边有不少人,谢昭昭见有人张望过来,皱着眉扶起吕昭仪:“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出宫去尼姑庵修行,又或是诈死隐居山林也好,只要不再让我见到陛下。"吕昭仪涕流满面,眼中满是哀求,“我会永远念着太子妃救命的恩情…她一手紧握着谢昭昭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谢昭昭沉默片刻,问道:“你不后悔?”
吕昭仪拼命点头。
谢昭昭:“好,我试试。”
吕昭仪总算破涕为笑,她知道只要谢昭昭愿意救她,她便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还未来得及高兴,眸光却无意间扫到林中立着的颀长身影。
虽然赵瞿换了身衣袍,吕昭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吕昭仪被吓得浑身僵硬,转念一想便了然赵瞿并非是为她而来,她松开攥紧谢昭昭手臂的手:“太子妃,我该走了。”说罢,她快步向前走了几米远,又倏而顿住脚,似是挣扎了一瞬,提着裙踞到货郎处买来了两只狐狸面具,转头塞到了谢昭昭手里:“太子妃,此处人多眼杂,你要小心。”
直到吕昭仪疾步狂奔出了老远,谢昭昭还有些摸不到头脑。她看了一眼手中只有半面的白色狐狸面具,抬手拿着面具往脸上比划了两下,刚好可以掩住她左半张脸,右脸则只露出一只眼和半张鼻唇。但吕昭仪为什么要买两个?
谢昭昭正把玩着手中的狐狸面具,面前倏而覆下一道暗影。她下意识抬首望去,眼前横出一只清瘟苍白的手掌。赵瞿骨节明晰的手指间紧攥着一株兰草,似是捏得有些久了,兰草微微打蔫垂下。
他单刀直入质问道:“谢昭昭,你什么意思?”谢昭昭愣愣地看着他。
她留下兰草本意是想安抚他的情绪,借着兰草告诉他,他对于她和赵睨之间有些误会。
赵瞿竞然丢下郑国使臣,直接追了过来吗?见她沉默不语,赵瞿又冷声道:“你知不知道送人兰草是什么意思?”谢昭昭张了张嘴,正想与他解释清楚这两日的误会,刚从齿间吐出一个“我"字,抬眸却是扫到了行走在望舒湖对岸的橙梓和谢彰彰,她们迎面走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她心脏骤停了一瞬,忙不迭踮起脚,捏着手中另一张面具戴在了赵瞿脸上。谢昭昭怕阿妹认出自己,躲又来不及躲,想走又怕惹恼了身旁这个坏脾气的越国天子,只好咬牙将心一横,抬臂便撞进了赵瞿的怀里。她这戴面具和拥抱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直到谢昭昭将脸埋在了他胸口,双臂紧紧环扣在他腰后,赵瞿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心脏比大脑更早反应过来,砰砰砰乱跳着,像是要跃出胸腔,血液似乎沸腾起来,燃烧起来,身体也随之灼热滚烫。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便如同那天在立政殿药浴时的感受类似,每一寸皮肤都泛着酥酥麻麻的灼意,无法言喻的刺激感仿佛一道雷电在脑海中炸开,化作一阵阵无法遏制的颤栗。
他下意识感觉到危险,却并不抵触,甚至沉溺其中。“谢昭昭,你干什么?”
赵瞿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音有多奇怪。
嘶哑,低沉,微微轻颤,每个音节都像是裹着粗粝的茧。“我知道。”
少女压低的嗓音从肩下隐隐传来。
赵瞿怔了怔,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一一你知不知道送人兰草是什么意思?
一一我知道。
赵瞿…”
他喉结滚了滚,吐出的气息浑重了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