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便罢了,赵瞿没将她放在心上,只想着加以利用,足以缓解头疾之苦,叫他整夜安眠便是。
但经过这一夜,赵瞿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心慌意乱的滋味-一无论是对她有了身体反应,还是他因她一句话乱了心神。赵瞿从来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
等到谢昭昭走后,赵瞿便开始后悔说出了那句话,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吕昭仪。
胆敢算计他的人,就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更令人懊悔的是,他竞然莫名其妙说出什么“你能不爱赵睨了吗”这种话,等过些时候静下心来,赵瞿才体会出当时说出这话的语气,简直卑微到宛如哀求若非是被那助情香迷昏了头,他怎么会吐出如此陌生的字词,做出如此陌生的行径?
赵瞿急需要把控住当前的局面。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回归原本的轨道,将一切重新归位。赵瞿恹恹抬眸:"朕给你十日时间,将那汤药重新调配出来。”说罢,不等任羡之再劝,赵瞿便继续埋头批阅起奏折,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脑海中就闪过谢昭昭的脸。
任羡之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禁又叹了口气。赵瞿极少在夜里批阅奏章,唯有心浮气躁,彻夜难眠时才会搬来那堆成小山的奏折,一本一本阅过去。
上一次见他如此,已是不知多少年前因为薛妃寻死之事而烦忧。任羡之默默行至赵瞿身侧,屈身跪坐在案旁,抬手为他砚墨:“陛下今日元气大伤,务必保重龙体……”
话音未落,任羡之目光扫到了赵瞿正在批阅的奏章上。那朱砂红笔落下的批语上,寥寥草草地写满了三个字。谢昭昭,谢昭昭,谢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