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些日子宫中风言风语甚多,连宫女都敢背后议论儿臣是非。”
她先前一句不提自己的委屈,只口口声声是为了赵明声誉,如今试探过赵瞿后,她又改口说回了自己。
赵瞿总算是听着顺耳了些,耐着性子继续问:“哪个宫女?”谢昭昭看向了赵引璋:“儿臣不知晓旁的人,只是听见长公主的侍婢当众指责儿臣是祸根,日后必会引得国衰民哀,灾祸连年。”这才是她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
赵引璋的婢女打了雾面,她总要将这笔账讨回来才算完。至于其他人,想必过了今日,他们谁也不敢再多说她一个字的不是了。赵引璋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眸色一沉:“太子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今日生辰,特邀你来作客,还赠予你首饰为礼,何曾怠慢过你半分?”她特意将“今日生辰”几个字咬得重了些,又转头望向赵瞿:“皇兄明鉴,此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不如等宴会散后,臣妹再仔细与太子妃聊一聊,好将这桩误会解开,还彼此一个清白。”
太后也打起圆场,语气不咸不淡:“哀家以为是什么样天大的事,竟惹得太子妃当众请罪,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宫婢,你若是早些找哀家来,哀家便给你做主了,何需你如此大费周章。”
她嗓声不掩讥讽,翘着护甲,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不管是太后,还是长公主,她们都不在意一个宫婢的性命,事后便是将那宫婢打杀了去也无妨。
但此时此刻不行。
若现在赵瞿当众责罚了那宫婢,长公主的脸往哪里放?太后的脸往哪里放?越国前朝后宫紧密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们受辱,便是橙家受辱,橙家受辱便是土人受辱。
虽然如今橙家是土人之首,却不代表往后也一直是如此。先前由土著部落开化而来的家族足有百户,到底是人心隔肚皮,如今土人也不过是表面上团结罢了,实则各个家族都在暗中蓄力,只待橙家式微便取而代之。
要不然太后也不会如此焦急,非要橙梓诞下赵明长子了。两人试图将此事糊弄过去,赵瞿却不吃这一套。他提剑走至赵引璋身旁,剑刃拖在地上吡吡啦啦的响着,那锐利的金属摩擦声与他轻快的脚步声形成反差,让人脊背阵阵发凉。赵引璋心跳快极了。
她脸色微微有些僵,却还是挺直了腰脊。
赵瞿忽地抬起长剑,剑尖抵在赵引璋的下巴上,缓缓抬剑,便轻易将她那张傲然的脸庞挑了起来:“皇姐啊,你当朕是个傻子吗?”他不冷不热来了这么一句,倒让赵引璋冒了一身冷汗。赵瞿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今日还要为了谢昭昭,当众杀了她不成?赵引璋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独赵瞿这个人,她不喜欢他,只看见他便觉得浑身发毛。
她求助似的看向太后,太后脸上已是隐有怒色,强压下怫郁,冷声提醒道:“陛下,她可是你皇姐!”
赵瞿莫名其妙地望了太后一眼:“母后莫非是老糊涂了,朕不是刚唤了她一声皇姐?”
说罢,他嘟囔着收回了长剑,转而将剑尖对准了赵引璋身后的两个婢女:″是你嚼舌根?”
赵瞿缓缓移动剑刃,在两人之间游离:“还是你?”两个婢女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赵瞿失去耐心,随手抓起一个婢女:“既然你们相互包庇,那朕就一并除害了罢。”
那婢女痛哭流涕,不断摆手:“不是奴婢,陛下明鉴,奴婢从未诋毁过太子妃一句,是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抖如糠筛的手臂,颤颤巍巍指向了另一个婢女:“是兰巧去东膳房滋事挑衅,还出手打了太子妃的女……”赵引璋脸色一变。
这蠢货,竞然如此经不住吓,赵瞿还未如何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她刚说过这是一场误会,转眼便被当场打了脸。赵引璋还想为自己打圆场,赵瞿却不等她说话便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