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否有破损。
常规的保养方法,是先用棉布或者动物皮撇去灰尘,然后用动物皮带着细沙细细打磨,这一步是为了祛除死角里的脏污。
这个动作必须要慢,足够慢,才能不损坏表层,并把缝隙清理干净。
接着再用鹿皮的另一面沾上蜂蜡,一点点在金属表层反复打磨,靠重复动作产生的热量和指尖的温度让蜡完全融化、覆盖上去,这样就可以有效隔绝空气与水分,也能填补那些细微到看不见的细孔洞。
护甲与剑都差不多是这一套手法,护甲上用来固定的皮带也同样如此。
汲光看得目不转睛,然后也学着默林的动作去保养护甲。这事似乎急不来,每一个部位的打磨、上蜡都是两三刻钟起步。
……怪不得说弄完就天亮了。
汲光嘀咕。
如果只有汲光一个人弄,以他生涩的手法,恐怕的确得弄到天亮。但有默林帮忙的话,进度就快上许多。
“咦?”
好不容易弄完肩甲的汲光拿起另一个臂甲,还没开始擦拭,就因为看见上面已经被补上的裂痕而愣住。
不由看向默林:
“我的臂甲,是你帮我补的吗?”
默林抬头督了一眼,“嗯,阿纳托利下午请我帮忙的。”
“多谢。”汲光感激地笑了起来,为猎人父子干脆利落的效率感到惊喜,“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要不我之后都帮你们做饭吧?”他们似乎还挺喜欢自己的料理的。
“……也不必刻意这么做。”
默林目光再次停留在对方脸上,主要看着汲光带着笑意的双眼。漂亮的年轻人圆润的眼型眼尾微翘,看上去像极了猫咪。
还是只自来熟的猫。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你不用回报我们什么,毕竟这你是应得的,你带来的维比娅的恩惠,要比一块填补用的碎铁片珍贵多了。”
“唉,你和阿纳托利果然是父子,说的话都一样,明明护甲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汲光嘴巴一张一合,碎碎念:
“草药在我这只有解毒和止血的作用,可护甲不一样,护甲就是我另一条命,留个漏洞,万一下次遇到危险,正正好就被对手抓住这个破绽了怎么办,所以价不价值的,还是得看对双方的意义……”
“嗯。”默林只是沉闷应声,表示自己听了进去。
然后汲光一边保养手里的护甲,一边继续唠唠叨叨:
“而且,我要感谢的也不止这个,我其实还蛮多东西不懂的,你和阿纳托利教了我不少重要的生活技巧以及常识,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哎呀!”
说着说着,汲光想起了什么,赶忙闭上嘴,下意识看向另一个房间。
“嘶——我会不会太大声了,把阿纳托利吵醒就不好了。”说着把嗓音压得更低,最后直接牢牢闭上嘴。
默林倒是无所谓,甚至很不客气的回答:“用不着那么小心,他可没那么容易醒,那小子睡着了就和死猪一样,戒心差得不行,他要是真能听见动静出来看看状况,我反而得对他另眼相看。”
“……或许是因为你在家呢?只有足够安心才会这样吧。”
汲光忍不住为刚结交的小伙伴说话,可惜默林只是冷哼了一声,看上去没有半点动摇。
好吧。
汲光实在搞不清这对养父子之间的关系,明明他们看上去也不是不在乎对方。
“那你呢?”汲光想到另一件事,询问道:“你不困吗?要不我把护甲拿回房间,自己打灯解决?”
默林似乎笑了一下,可语气倒是硬邦邦,加上他声音本就沉厚刚硬,以至于听上去有点刺耳:
“用不着你操心我的事。”
汲光吓了一跳:“……”
嗯……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啊?怎么听上去那么不耐烦?
汲光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