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元彻道,“不知母后有什么条件?”
却见太后道,“温家乃簪缨世家,三代皆是朝中肱骨,舒月知书达礼,甚有才情,堪当中宫之位,趁着今年时候还早,赶紧与她把婚事办了,待中宫稳妥,再给念贞封个位份。她出身太低,但封个才人,美人还是可以的,若日后能诞下皇子公主,还可以再抬。”
“朕不喜欢温家的姑娘,无法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为妻。”
萧元彻立时道,“这个条件,请恕儿臣无法答应。”
本是与他好好商量,却没想到他竟回绝的如此干脆,太后也立时皱起眉来道,“你喜欢念真,可她的出身根本做不了皇后!”
“皇后,必须要出身贵重,才能镇得住天下众口,稳固朝堂。念贞那花农的娘家,能帮上你什么?”
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急躁,太后顿了顿,又缓声道,“皇后不是非要你喜欢,再说,便是眼下不喜欢,婚后未准便能喜欢上了,在一起久了,自然生得出感情。”
哪知萧元彻问她,“母后与先帝婚后,可曾有过感情?”
这……
太后噎住。
却见他又道,“我自幼便知,父皇喜欢的是容妃,却为了权势,娶了母后,即便母后生下我,在父皇心中,也始终是长兄最重。甚至能叫我这个嫡子去替长兄在他国做质子。”
“我不想再做如同父皇一般的人,叫无辜的人再来承受母后与我曾承受的苦,以至于一生都在被人恨着。”
话音落下,太后已是愈发说不出话来。
只因这正是她此生最为介怀之事。
努力平复了半晌,她方道,“可你要知道,你父皇当年,也是因为与我李家联姻,才坐上的皇位。”
哪知萧元彻却道,“我与父皇不同,今时的大周也不同于往日的大周。”
太后一顿,听他的意思,难不成果真要娶那个种花的丫头为后?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知未等她开口,却见萧元彻又道,“立后之事且不急,我今日来,有一件要事想求母后的恩典。”
…………
眼看正殿里的碗碟撤下已有许久,却仍不见御驾起行,茶房中的几人不由嘀咕起来。
青黛道,“陛下今日与太后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知可是有什么大事?”
明熙也是这样想的。
从前这箫狗贼连一盏茶都喝不完,今日吃过一顿饭后又待了这么久,那母子俩莫不是在商量什么大事?
但这阵子也未听宫人们提过什么……
“贵人们的事,岂容咱们揣测?”
素萍只道,“看看时辰,该准备新茶了。”
明熙点了点头,取出茶盏,开始热杯。
谁料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起驾”的声音,三人一愣,忙又搁下手中物件,先出去行礼。
眼看那人出了寿安宫,坐上肩舆离开,院中众人也纷纷立起身来,明熙便要与素萍青黛一道再回茶房去,却见碧书来到她面前道,“念贞,太后叫你过去。”
嗯?
御驾才走,太后便叫她进去?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到她身上。
明熙也是奇怪,却也只能暂且按下疑惑,迈进了正殿。
“奴婢参见太后。”
殿中仍残留那人龙袍上的熏香,明熙乖乖行了礼,却不见太后叫她平身。
而是悠悠开口道,“陛下忙于政事,时常顾不上歇息,着实叫哀家担心。自你到寿安宫来,行事称得上心细,即日起,便派你去乾明宫照顾陛下衣食起居,勿要辜负哀家信任。”
什么?
明熙一愣。
调她去伺候萧元彻的衣食起居?
难不成方才这母子俩在殿中嘀咕半天,是为了这件事?
哈,想她从昨夜到今早一直在为错失良机耿耿于怀,没想到这么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