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心中所想,二人又许久未见,便聊了几句。
江谪忽然淡淡告辞:“师娘还要同师尊缠绵,弟子先行回峰。”
苏蕴娆聊到安吟的事,便不禁微笑,太过沉浸,全然没注意到江谪晦暗的神色。
另一边。
看到清微宗与仙盟正起激烈争执,赵渠站在角落里,颇有幸灾乐祸感。
他眼睛一转,心想还好自己没有立刻将伏魔阵有异一事上报。
如今仙盟自身难保,他一个云霄宫外来客,岂不是更显弱势?
今日这架势,仙盟怕是难以再继续查案,等风头过去,待他寻得一个好时机,再将线索汇报给仙盟吧。
……
苏蕴娆回落梅峰时,天色已经快黑了。
她沿着山麓石阶慢慢回到屋前,快入夜,山间颇为寒凉。
苏蕴娆进屋就命侍女添了些柴火,让屋子暖和起来。哪怕她缺少内力供暖,多烧些柴火也是一样的。
她在窗边呆坐了会,天便全黑了。
苏蕴娆以手支颐出神,心里全是江谪离别时淡漠的神情,觉得他怕是又要干些冥顽不灵的事。
左思右想,还是起身去他屋内。
没想到苏蕴娆竟撞到正要出门的江谪,她啊了一声,两人直直对视上。
见他此举,她心中莫名慌张。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苏蕴娆问。
江谪沉默许久才道:“弟子只是暂且离开,师娘不必过问。”
她不依不饶追问:“你要去找仙盟?”
苏蕴娆只觉得心中一沉,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江谪避开眼神,她才发现他变得陌生了许多。
原先他分明神色温柔的答应了自己,现在却变得冷漠疏离。
江谪的沉默已经表明了答案,只是事已至此,他还不肯承认。
下午时她就觉得江谪神色有异,他果然已经不准备守信,想必此刻正要向仙盟告发伏魔阵一事,却不巧叫她撞上。
“......你要反悔?”苏蕴娆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她用尽全力才将这句话说得平稳。
江谪叹息了一声,低声:“不是,师娘误会我了。”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说去哪?分明是心虚了。
江谪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焦躁,似乎觉得他发现了什么,偏偏又不显露给自己,她便越发担忧安吟。
心中一股郁闷情绪难以宣泄,苏蕴娆不由气愤,只恨不能把江谪这言而无信的小人千刀万剐。
但江谪这个时候硬要找仙盟告发,自己又无法阻拦。如今他修为日益精进,她再也控制不住他,江谪大可以我行我素。
今日向仙盟告发伏魔阵一事,明日便暗中接近安吟。
于是,她忍着道:“你既说我误会你,却不与我明说,遮遮掩掩作何?”
江谪眼神闪动,看着她道:“师娘苦心孤诣要瞒住此事,是为了师尊吗?”
如果说方才只是怀疑,她心中仍有一丝侥幸。
如今听江谪反问她的动机,对他要私自告发一事便已经十拿九稳。
说来也是她愚蠢至极,竟相信江谪会听她的话,先前二人只是口头约定,现在他要反悔,她竟束手无策。
虽然江谪还是猜错了她的心思,可气在头上,苏蕴娆也懒得同他说。
苏蕴娆也不再掩饰她的气愤,冷冷道:“是又如何,我这么做很奇怪吗?反倒是你,明明答应过我,却玩这种把戏,无耻!”
苏蕴娆心潮起伏,气血上涌,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江谪见师娘闯进来时,心中本是无限欣喜。
他出去当然不是向仙盟告发伏魔阵一事,而是为继续调查剥魂术。
师娘会误会也是正常,但他却没想到她会气愤至此。
回想起灵鼬山时她对他那般心狠,难道她对他真是一分真心也无?